易鴻蒙走到了祖師祠堂。
修真界除了追求個人的強大力量,同時最重傳承,因此每個門派都有祠堂供奉著各個宗門的歷代師祖。佔天涯已死四百年,絕命五峰找不見有關他的一丁點東西,於是他想來此處看看。
通往祠堂的路雖然僻靜卻極為乾淨、規整,不似天爻洞府那條路雜草叢生,無人清理。祠堂前面的風景極好,易鴻蒙叫不出那些參天大樹的名稱,只見它們鬱鬱蔥蔥,很是整齊地長在祠堂兩側,中間是一條極為平整的石道。易鴻蒙走在石道上,很是愜意。
門口的姚風穹也一早注意到了易鴻蒙,他的手裡拿著抹布本來準備擦擦祠堂裡的桌案,卻感知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的到來。不見數年的姚風穹此刻不再彎著身子,臉上雖爬滿皺紋,卻生機煥發,精神飽滿。他眯著眼睛看著逐漸走來的易鴻蒙,手上卻沒閒著,不緊不慢地擦著祠堂的門框。
易鴻蒙到了祠堂門口,看了看姚風穹,道:“有意思,枯木還能逢春。這是佛門的功夫,你也會?”最後這一問姚風穹心中一顫,擦門框的手不受控制地頓了一下,那是居高臨下的輕蔑的問。
姚風穹不再擦門框,笑道:“佛功道法不過都是修道的手段,我為何不能會?”
易鴻蒙有些意外,這個老人不僅能夠很快的從他的氣場中脫離出來,而且這番見識遠遠超出一般的修道者。更讓他覺得不一般的是,這個老人竟然還能反問一句。
“你很不錯,怎麼稱呼?”易鴻蒙難得的放低了姿態。
姚風穹心裡也很震驚,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四百年前那個無敵於天下的大魔,如今卻生生站在他面前,而且看著意思他似乎還想和自己進行交流。但是他很快平復了心情,並且在短短時間裡想了很多東西。易鴻蒙能夠上山如入無人之境自然是蕭寒放他進來的,但這也肯定是蕭寒的無奈之舉。前些日子,姚風穹感知到歸元峰極為劇烈的真元波動,想必是動用了太玄門最後的底蘊。此刻沒有阻止易鴻蒙那便是在等一個機會。如果任由易鴻蒙在太玄門隨意亂竄,可能會影響蕭寒的計劃,不如趁此機會將他留在祠堂。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姚風穹確實不怎麼喜歡外人在自家亂竄,尤其還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姓姚,名風穹,取九萬里風歸蒼穹之意。”姚風穹很是正式的介紹了自己,而當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彷彿年輕了百年,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少年時代,於是他整個人的氣息都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這變化看在易鴻蒙眼中又是一個有趣的地方。
易鴻蒙想了想,道:“九萬里之上的風不歸蒼穹。”
“為何?”姚風穹很是疑惑。
“因為九萬里之上有一道強大的屏障,在阻擋著這些風,”此刻易鴻蒙的眼中盡是光芒,“那地方我去過。”
看著露出微笑的易鴻蒙,姚風穹不得不承認如果拋開四百年前那段舊案,易鴻蒙或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姚風穹亦笑著說道:“不如,進去坐坐?”姚風穹側了側身子,貼著門框,做出請進的手勢,邀請易鴻蒙進入祠堂。易鴻蒙頗有興致地說了聲“好”,負手而入。
易鴻蒙第一次進入祠堂這種地方,裡面的光線有些昏暗,而且莫名的多了肅穆莊嚴。他看著壁上擺放著的無數牌位,以極快的速度找了“佔天涯”的。牌位的材質很舊,卻很乾淨,沒有一絲灰塵。他看著佔天涯的牌位沉默了好一會兒,準確來說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當中。
姚風穹輕聲道:“閣下認識我太玄門的師祖?”
易鴻蒙仍舊看著佔天涯的牌位,道:“認識,”而後他用手指著,“佔天涯。”
姚風穹縱然有了心理準備,聽到易鴻蒙親自說出仍不免震顫,他不去點破易鴻蒙身份,只是道:“佔師祖是我太玄門史上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