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軟弱。
幾道不同情味的視線齊齊投向被容遇攬在身邊的流芳。
“真是好笑得很,不過玉音先生處處留情,居然還有女子對你青眼有加,本皇子不得不說一聲服氣!”皇甫重霜瞥了一眼流芳,眼中的諷刺是如此明顯,“本皇子還沒有好好謝過顧六小姐,若不是你的好主意,我哪裡有空閒在閒花倚月樓遇到繡兒?”
流芳一驚,看來她的退婚大計終於是小勝了一回,只是不知道懿君現在如何了。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三皇子讚譽,容遇愧不敢當。”容遇輕描淡寫地說,臉上仍掛著淡淡的笑意,“不過,容遇還是替蘄州百姓謝過三皇子。一千兩銀子,雖有點杯水車薪,可是也聊勝於無。”
“你——”皇甫重霜一拂衣袖氣憤不已,正想回辯時皇甫重雲皺著眉對他說:
“王弟來此已久,隨本太子入座吧!”他看看流芳,笑著說:
“好一陣子不見六妹妹,聽千晴說以前六妹妹成天暗暗偷戀著玉音子,現在長大了許多,乾脆就粘著不放手了?”
留言再度被證實。
流芳急得大窘,大聲分辯說:“太子姐夫,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如今……”
“阿醺你不是想說你移情別戀了吧?戀著誰了?讓我猜猜……”容遇慢條斯理地說。
流芳的心跳到嗓子眼上了,“我沒有!表哥不要胡亂猜測!”
容遇伸手捏捏她的下巴,輕笑著說:“不用急著表白,我從不曾懷疑。”
太子與皇甫重霜重新入席,懷琛唇角微抿,目光有如浮冰碎雪一般冷淡冰涼,掃過容遇的笑顏,最後落到流芳臉上停頓了兩秒,剛剛想轉身走向太子那一席時,容遇道:
“阿醺,怎麼見了懷琛兄也不打聲招呼?在座的都是姑父的同袍世交,做妹妹的怎麼能一點禮儀都不講究?別人見了還以為你們兄妹之間有什麼嫌隙呢?!”
懷琛回過頭來,看了容遇一眼,容遇倒是不慌不忙地迎上他的視線,好整以暇地等著。
等著他懷中的女子的反應。
還要他來提醒她麼?身旁的楚靜風和沈京都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們,更不要說坐在旁邊的嫌棄那番薯芋頭無味而一心想要看熱鬧的嘉賓們了。
懷琛也在等著。他溫潤如水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纏繞著流芳的雙眸,看不出喜怒,只是一種無聲的詢問。
流芳腦中轟鳴不已,她努力壓下心底亂得像一團麻般的心事,她本來就不太有骨氣,尤其在容遇手掌乾坤時,她都會示弱,會屈服。
春宮豔圖的畫手,戀上自己親哥的妹妹……隨便一樁,都可讓自己和身邊的人萬劫不復。更何況,她不無悲哀地想,容遇這看似極端合理的要求憑的不就是她是懷琛的妹妹麼?可該死的她根本不能否認。
既然是事實,自己的接受也只是遲早的事。
“哥哥……這幾日見不到你,你可還好?”她艱難地憋出這麼句話來。
他的神色掠過一絲道不分明的悲哀,隱去淡淡的陰霾和冷漠後,他淡漠地說:
“好,當然好。六妹妹真是對阿遇言聽計從,讓我這個做兄長的好生羨慕。”說罷眸光涼薄如雪地掃了容遇一眼,轉身便走向太子那席。
流芳僵直了身子,心裡像被鈍鈍的刀子劃過,又沉又痛。
他在鄙視她吧?明明她說過絕不會叫他一聲哥哥的;她自己也在鄙視自己吧?明明從無一刻把他當作哥哥看待,卻違心而行。
她坐下來,低下頭胡亂地往自己口中塞著沒有半點味道的紅薯芋頭,耳邊似乎總響著他叫她的那聲“六妹妹”,她一下子哽住了,胸口起伏不已,沈京急忙把杯子遞到她唇邊,她喝了一口水,拼命地咳嗽了幾下,差點沒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