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略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喚道,“劉醫生!”
劉青松收了馬韁,馬在原地轉了半圈,才朝馬車過來,劉青松笑眯眯的道,“十七娘啊!在下去抓疑犯,你要不要一併去!”
冉顏將簾子撩開,疑惑道,“疑犯?這麼快就有疑犯了?”
“據我個人的分析,這個人多半不是殺人兇手,不過縣尉要抓人,我就去湊湊熱鬧……關鍵是,我聽說蘇家有個漂亮的女當家。”劉青松笑的見牙不見眼,不明真相的人,定會以為那位蘇夫人是他愛慕已久的娘子。
“你是說蘇夫人是嫌犯?”冉雲生不敢置信的問道。
“蘇夫人做生意自然可能得罪不少人,可能是意欲報復她吧,有個人在蘇府門口徘徊很多天了。”劉青松道。
聽這話的意思,敢情跟這件殺人案沒什麼關係。冉顏心裡有些堵得慌,一起案件死了兩個人都沒有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蘇府恐怕還沒報案,縣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獻殷勤了。
人命有貴賤,從來如此。
“在門口抓個人而已,難不成你真以為蘇夫人會親自出來歡迎你?”冉顏淡淡的撂下一句話,放下簾子。
劉青松愣了一下,縣尉這次沒有親自出馬,只是令個捕頭去抓人,他這樣跟了去,也只能圍觀個熱鬧而已。這麼一想,他也興趣缺缺了,遂轉道跟冉顏回客棧,他覺得還是深入瞭解一下那對雲簪怎麼被送到冉顏手裡更有趣。
夜幕籠罩,道旁的店鋪已經打烊關門,只有醫館的門框上還掛在一盞燈籠。
回到客棧,冉顏梳洗之後,正準備練簫,卻聽見後院傳來琴聲。不用看也知道這樣流暢清越的琴聲是出自桑辰之手。
桑辰是一塊純白的羊脂玉,冉顏既不願意傷害他,也不願意接近,她不是那種可以為了顧全別人心情而隱忍之人。
聽了一會兒,冉顏將窗子推開一條縫隙,如水的月華和著冷冽的夜風灑入室內,院子裡一株白梅下,一襲灰袍盤膝而坐,衣襬在周身綻開,修長的手在琴上撥弄,一抬手一勾指都是灑脫自在。
白皙乾淨的面容比前一個多月要更加稜角分明,看起來有些成熟男人的味道了。
他不說話、不笑的樣子,孤獨落寞中顯得別有一番引人風姿。
冉顏微微一怔,古人早熟,她當真忘記了桑辰只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男孩。
看了一會兒,冉顏拿起大氅,推門出去。
月色很好,清冽的琴音帶著淡淡的蕭瑟與秋風秋月相映,那一襲灰衣身上鍍著微白的光暈,冉顏在他面前駐足。
琴音戛然而止。
“披上吧。”冉顏將手裡的大氅遞過去給他。
“娘子……”桑辰忽然侷促起來,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擺,遲疑了一會兒,飛快的伸手把大氅接了過來,卻沒有披在身上,而是抱在懷中。
冉顏看著他抱著大氅的動作,“你一路將幻空帶過來,辛苦了。”
“不……不辛苦。”桑辰垂下眼眸,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怕再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冉顏不快。今日他雖不知道冉顏為什麼會生氣,但那怒氣他能感受的到。
“你喜歡我嗎?”冉顏忽然問道。
桑辰血色猛然上湧,連耳垂都快能滴出血來,卻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喜歡我哪兒?”冉顏繼續耐心的引導桑辰的思維,希望他能夠與她在同一頻道說話,這樣才能講得通道理。
桑辰白皙的面板幾乎能逼出血來,腦子中一片轟隆隆的響聲,“我不知道。”
“因為你覺得我勇敢吧!”冉顏替他回答,見桑辰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冉顏繼續道,“因為我連死屍都敢觸碰,你覺得在我身邊會更安心,可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