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麼事交給下官去辦吧?”
蕭頌皺眉,沉聲吩咐道,“令人仔細排查院中是否有兇手遺留下的線索,看守好大堂,裡面的一切都不許亂動。”
馮縣尉老臉一僵,他這段時間一把老骨頭快被累散架了,自從蕭頌接受這個案件之後,他一天到晚忙的團團轉,沒有一刻閒著,原本以為兇手抓到就成了,沒想到還要查什麼物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雖多有腹議,馮縣尉可不敢觸怒這尊長安鬼見愁,連連應著,令人排查去了。
蕭頌戴上斗笠,翻身上馬,打算返回縣衙之後連夜審案。
一襲紫衣一匹黑馬,在黑夜中猶如閃電一般劃破雨幕,從冉顏暫住的小院門口掠過,直奔向縣衙。
但不過眨眼間,一人一騎又返了回來,揚起斗笠,看著小院裡透出的燈光,跳下馬,伸手叩響門扉。
“誰?”門內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蕭頌。”蕭頌聞聲便知道那是桑辰,他就住在門房附近的屋子。
桑辰低呼了一聲,非但不曾開門,反而一溜煙的跑走。
蕭頌聽著遠去腳步聲,判斷出桑辰的動作,不禁蹙起眉頭,這個桑辰還是這般的小肚雞腸!蕭頌向後退了退,看著並不高的院牆,踩著馬背輕輕一躍,利落的翻身入院。
一進院子,便聽見冉顏屋內的吵嚷聲,蕭頌也未走遊廊,徑直從院子中央大步穿了過去。
“冉顏,我負荊請罪!請原諒我吧!”屋內傳劉青松的聲音。
蕭頌放下心來,看來是劉青松做了好幾天的縮頭烏龜,終於知道這麼躲著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挑著個好時間道歉。
而這個“好時間”,就是他不在的時候。
蕭頌取下斗笠,帶著渾身水汽,踏入屋內。
一進屋便看見了光著上半身,背後綁著荊條的劉青松。蕭頌臉色陡然冷了下來。
“桑先生說,知錯近乎勇,你就看在我還負荊請罪的份兒上,原諒我這一回,話說那炸藥也就是威力稍稍大了點,想想我一個小郎中,能憑著記憶中的一點印象把它弄出來,已經不枉……”劉青松說著說著,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颼颼的,頭皮發麻,不禁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轉回頭,對上蕭頌一身的寒冬臘月,乾乾的嚥了咽口水,“九……九郎,你回來啦!”
“劉青松!”蕭頌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刀子似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你說是桑辰教你負荊請罪?”
劉青松連忙點頭,“桑先生是名流大儒……”
他話說了一半被蕭頌吼斷,“他也教你大半夜的光著身子跑到一個未婚娘子房中?要耍流氓給我滾到別處去!”
內室,晚綠撩開簾子走出來,壓低聲音道,“蕭郎君,我家娘子剛剛睡著……”
這句話猶如一根悶棍砸在劉青松腦袋上,比蕭頌大吼還要打擊人,敢情他吧嗒吧嗒的懺悔了半天都是白說?
蕭頌的心情稍微好了點,瞪了劉青松一眼,壓低聲音道,“還不把衣服穿好!”
劉青松一把抽掉荊條,在後背上劃了一道血痕,頓時疼的他呲牙咧嘴,欲哭無淚。
自從冉顏甦醒之後,不是睡覺就是和蕭頌在一塊,他趁著這個時間反覆思慮怎麼收拾自己惹下的殘局。
作為和冉顏同個大環境下生長的人,劉青松並未想到“負荊請罪”這麼古老的法子,原本劉青松只是想找冉顏私下聊聊,懇談一次,深切的表達自己的歉意,但奈何他這個人八輩子也沒正經一回,私下練習許多日,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誠懇。
恰好今日午時桑辰被冉顏一句“接屍氣”的話給嚇著了,自己窩在被桶中半日,天色漸黑,雷聲乍響,他實在不敢一個人待著,想到冉雲生最近心情不好,就鼓起勇氣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