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過了她那一關,再帶諸位去見巫神爺爺!”
聽她此言,盛竹卿和公孫影對望一眼,均覺這拖了二十年的恩怨終到了了結的一天,實是有些緊張,又有一絲歲月無情流逝的惆悵。盛竹卿環顧四周,想起在這處度過的那三年時光,更是辛酸難言。
眾人在那青泠、青瞳的帶領下,上得問天坪,此時正是巳時,陽光灑在問天坪上,鋪出一片瑰麗的金色。滿天金光中,一位中年苗女端坐於盤竹大椅之中,凝望著眾人緩緩行到身前。
清洛聽得身邊義母悄悄地嘆了口氣,便知這中年苗女定是那孟雅,想起她與義父義母之間長達二十年的糾葛,也是惆悵無比,再運目而望,不見小康身影,眼神便黯淡了下去。
漠貴妃腳步輕盈地躍了過去,攀住孟雅左臂,嬌笑道:“姑姑,漠兒可想你了!這麼久不見,姑姑可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孟雅本是神情嚴肅地直望著盛竹卿和公孫影,被她這一鬧,有些拉不下臉來,輕斥道:“都是做了貴妃的人了,還是這般沒有規矩,快回到陛下身後去。”
清南君笑著向孟雅道:“小墨見過雅姑姑!漠兒雖然輕莽,但她話可說得沒錯,雅姑姑確是越來越年輕漂亮,和漠兒走出去,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兩姐妹呢!”
孟雅再也撐不住,笑罵道:“就你這個小猴子,滿嘴胡言,拿姑姑打趣!”
清洛心中感動,知清南君和漠貴妃是故意如此說話行事,以消淡孟雅心中的仇怨,幫自己救出小康。雖說清南君貴為青帝,但苗疆自有苗疆的規矩,苗巫的事,歷代青王都不敢插手,並不是能以帝皇之尊來壓迫的,他此番來幫自己營救小康,實是大大的恩情。
孟雅眼光掃過眾人,忽然停頓,神情激動,從椅中站了起來,急步奔到默默立於清南君身後的思月郡主身前,顫聲道:“思月姐姐,真的是你嗎?雅兒不是在做夢吧?”
思月郡主望著她,喉頭哽咽:“雅兒,多年不見了!”
孟雅伸手抱住思月郡主泣道:“思月姐姐,師父前幾日說你還活著,雅兒還不敢相信,真是太好了!你這麼多年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回月詔山來?”
思月郡主輕拍著她道:“雅兒,一言難盡,待見過巫神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現在,還請你高抬貴手,將那可憐的孩子還給他姐姐吧。”
孟雅得清南君和漠貴妃疏散恨意,又見故人無恙,心中高興,便抹去眼角淚水,面容一肅,轉向盛竹卿和公孫影走去。
她默默盯著盛竹卿看了許久,又望向他身邊的公孫影,終於一聲長嘆:“你們也老了!”
盛竹卿被她這一句話勾起如潮回憶,遙想當年錦衣公子,利劍名駒,遊跡江湖,快意人生。不料一入苗疆,在‘笙歌節’上一時浪蕩,摘了她頭上紅花,結下了這段情怨,一晃二十年過去,三人都不復當年青春模樣,妻子更是亡命天涯十餘年,女兒也深受蠱毒之痛,但若說要恨面前之人,卻也覺難以定言。
他默然片刻,長揖道:“一切都是我的不是,還望你高抬貴手,放過小康,那孩子並不是我的兒子,其中另有隱情,你如心中有恨,就都衝著我來吧。”
公孫影自與丈夫女兒重逢後,性子平和了許多。此時見孟雅也是青春不再,眼角更露出隱隱皺紋,想起她性情激烈,才放不下這恩怨情仇,更想起歲月短暫,光陰飛逝,覺人生如白駒過隙,實不必再糾纏於此,頓覺以往十多年對孟雅的仇恨悄然散去。終輕嘆一口氣,直視孟雅道:“一切與那孩子無關,你如有怨,今日可與我夫妻徹底了結,不要連累了無辜之人。恩怨了結之後,你也可解開心結,不要再浪費光陰了。”
孟雅沉默良久,忽然笑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實不必再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糾纏不放。也罷,那孩子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