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你拿著,待會兒萬一需要打點誰,你來給。”
原本就想從白浩南身上搶錢的少年愣住了,這兩三指厚的一疊錢,雖然亂七八糟十塊到一百的面值都有,但起碼也有好幾千,可能之前他們想從白浩南身上搶劫的期望值都沒有這麼多,現在居然輕輕鬆鬆就扔給他。
更顯得之前殺人搶錢的做法是多麼荒謬可笑!
呆呆的看著有點難以置信。
白浩南已經找到幾塊國產的傷溼止痛膏藥,隨手撕開把手槍包纏貼在腳踝上一點,拉下褲腿果然看不到,最後一次檢查勇士手槍的彈匣跟槍支都擺好了跳下去:“等你想明白了,開始跟著阿瑟練槍,以後你倆除了練球就跟著給我當保鏢。”
沒人知道阿哩和那個被開槍打死的弟弟有什麼樣的感情,似乎在這人命薄如紙的地方也沒人關心,但看著手裡的一疊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白浩南對他的毫無戒備成了最後一顆稻草,甚至那支ak步槍就靠在副駕駛門邊沒帶走,看那關上門已經走到車頭前面的背影,只要探身過去抓了步槍過來就能給弟弟報仇。
少年一張臉都扭曲了,鼻孔劇烈起伏!
這事兒太特麼諷刺了!
付出了鮮血跟生命,卻不如現在這樣輕飄飄的就把一疊錢丟過來,就因為一念之差的選擇。
白浩南甚至都沒體現出僱傭收買的派頭,看他坐在旁邊念念叨叨拿幾塊膏藥包裹手槍的動作,更像個兄長,像個包容弟弟們犯錯的大哥。
所以只有剎那,阿哩推開車門跳下去,噗通一下硬邦邦的跪在白浩南身後,聲音順暢得自己都吃驚:“我錯了!”
白浩南正在打量這排小樓,聽見跪下來的聲音還嚇一跳,轉頭看清嗤笑下才覺得不該這麼隨意,儘量口氣厚重點拍拍阿哩的肩膀:“我一直給你們說抓住機會,但不是那種殺人搶錢的機會,哪怕你是所有人中間第一個跳出來決定抓住的,還好,起碼你有個重來的機會,抓住吧!”
阿哩居然抬頭抓住的是白浩南的手,這一刻,白浩南看了他那熾熱得甚至有些狂熱的眼神就明白,哪怕自己現在遞把槍給這少年,都不會在自己背後開槍,他心裡還是有點得意,手腕內翻拽起阿哩來,這會兒其實好多周圍的軍裝都把目光投向這邊,演戲麼?
卻不知可能有些人的命運就此改變了。
不是白浩南給了阿哩一疊錢或者一個苟且偷生的機會,而是一個希望。
哪怕不是清晰的什麼目標,起碼是束亮光,曾經暗黑無比的生命中那一點亮光。
兩個腰間挎著手槍的軍官正好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裡。
白浩南鬆開手,笑著順臺階上去:“黃長官好!三小姐允許我來借個衛生兵……”
略微意料之外,那名軍官的神色跟反應立刻變得熱情:“好好好,王先生進來坐,進來聊!”
白浩南本以為這邊多少會有點桀驁或者防備自己的,卻有種立刻被對方接納的感受,也馬上調整自己的策略,握手指周圍:“能不能參觀下軍營,看看三小姐的精兵強將?不瞞你說,我在鎮子西邊口河灘搞了個足球隊,兵營這邊有喜歡踢球的麼?”
以白浩南原來在職業聯賽見人自來熟的習慣,站在賽道口都能跟各種球隊人物打招呼套閒話的愛好,只要對方沒有預設敵意,就很難冷著臉跟他交流,笑著抬手示意一起走走看。
因為原本的兵營被對面政府軍佔了,所以這軍營是以前鎮上唯一的學校,白浩南打量的小樓還是原來中國援建的校舍,政府軍有正規編制稱號,而這邊三小姐的隊伍就叫邊防營,也沒啥事,因為整個鎮子的治安管制權被首府來的邦軍營拿走了,對這個幾乎沒什麼邊境口岸往來的小鎮,邊防營啥權力都沒有,也就給三小姐噹噹保鏢,在兵營裡更沒什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