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而去呢?而現下,不過是與太子玩些欲擒故縱的手段呢?你又當如何?”
婉昭瞬間面色泛白,咬著唇一字一頓道:“必誓死捍衛。”
“呵呵,放輕鬆點。”我看著婉昭的模樣笑道:“今日之後,我本意也不想再見他了。如你所言,我不適合他,不適合天家。所以,我未曾想與你爭搶什麼。你若是得空閒,還是想想法子收了滄瀾霄吧,莫要整日防賊似的提防著我,甚是無趣。與你說了這麼多,我也乏了,便不送了。”我與她揮了揮手,指了指院門口。
婉昭怔怔看了我片刻,現出一個恍惚的笑容,“若是太子喜歡上的不是你,或許我們真的能成為一對姐妹。我,真羨慕你的灑脫。不似我,註定萬劫不復。”
我衝她淡淡一笑,萬劫不復,的確,愛上滄瀾霄,可不是萬劫不復麼?我們各自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不曾回頭,各自,有各自的路途,只願不再交集。
正文 糾纏1
自太子府一宴之後,滄瀾霄戴綠帽的醜聞還是避無可避地流傳開來,種種謠言喧囂而上。永順帝龍顏大怒,株連群芳一家,而後呵斥太子閉門思過。滄瀾霄也順水而行消沉在府中,散盡歌姬舞姬,整日讀書飲茶,品酒論詩。
而然,怎知這只是一個表象,太子是消沉了,卻不是消沉在太子府。
“你怎生又來了?”我懶懶臥在美人靠上,斜睨著滄瀾霄,很是不耐。
滄瀾霄提扇遮著毒辣的日頭,也不顧是否會被人瞧見,懶洋洋地笑道:“這不是念著婉鳶,想著瞭解一下婉鳶平時如何度日,以後也好早些習慣著點。”
“太子殿下是嫌頭上綠油油的不夠晃眼,想讓婉鳶日後再幫著添兩頂?”我挑眉橫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
滄瀾霄眸色一沉,滲出寒氣,身形微動已到我眼前,冷冷道:“你倒是敢!”
“婉鳶的膽子太子約莫還是知曉幾分的,既是如此,你說我敢是不敢?”我冷了臉色瞪著他,指尖微動,便是一發細不可見的銀針破空而去。
滄瀾霄一個轉身便接下了,捻在手中細細瞧了半晌,苦笑道:“那日拔掉這些個針子可是費了我好大功夫,婉鳶倒是狠得下心。不過,我卻是該罰。你,心裡可有些個舒坦?”
“太子殿下倒真真是嚴於律人,寬於律己。這群芳不過名義上與人私通便要被杖斃,太子倒是盡享齊人之福。”我涼涼道,捏著一顆冰鎮葡萄就往嘴裡送,卻偏偏被滄瀾霄給攔了下來。
“這葡萄怎能不剝了皮?”滄瀾霄自動忽視了我的不友善,仔細剝了皮遞至我唇邊,眉眼彎彎,笑得可親。
我覷了眼滄瀾霄拇指和食指間夾著的水晶葡萄,眼睛卻忍不住掃過他的手指。圓潤修長,泛著淡淡的熒光,虎口處一層薄薄的繭子,這雙手在朝堂上翻雲覆雨、指點江山,如今,卻是討好似的為我剝葡萄。我心中一陣氣悶,手腕微轉又捻了一顆在手,還未入口便又被滄瀾霄奪了過去。他執拗地盯視著我,指尖幾乎碰上我的唇瓣。我心中一惱,揚手將桌几掀翻,碟子應聲而碎。滄瀾霄似被驚著,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滄瀾霄,縱然是將你千刀萬剮,也難讓我平息心頭之氣,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莫要再糾纏!”我坐起身盯著滄瀾霄狠狠道。
而然,遠處腳步聲響,我回頭望去,堪堪瞧見竟是沈孟川,心想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沈孟川怎麼想著來找我?他竟還記得有我這個女兒?剛想提醒滄瀾霄,卻已不見他人影,想來是他武功比我高上許多,早已聽聞腳步聲,所以離去了。
這廂,沈孟川已經行來,我趕忙從塌上起身,與他見禮。
沈孟川瞟了眼摔倒在地的矮几與散落一地的果食瓷碟,和藹道:“吾兒是怎麼了?”
“孩兒小憩之時,不慎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