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有護花使者的作為,委實看不出來。見夕顏神色之間有些猶豫,我衝她微微點頭,她才應諾了。
夕顏坐上馬車之後,很是得宜地與我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矯揉造作,亦不孤芳自賞。允文的面色有些微紅,詢問夕顏要去向何方。
“水月容。在章臺路。”夕顏說得無比直白,允文頓時風化,也不知他是抱著什麼心情與車伕說的,看上去渾渾噩噩的。我頗為同情地看著允文,滄瀾霄笑得好不欠揍,“若是娘子也與夕顏這般無慾無求,也就不會招惹這麼多桃花了。”滄瀾霄在我耳邊輕聲道,因著馬車頗大,他們又與我們相隔甚遠,自是聽不清的。我一肘子撐上滄瀾霄的胸膛,那廝才安靜了。
允文還是不死心,含蓄地詢問夕顏為何深夜在外。
“小女子獨身一人,自是要餬口,活計大多是在夜間。”夕顏看著允文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很是無辜地看看我。
此時,我只想仰天大笑,純情滴男銀傷不起啊傷不起。允文悲憤欲絕地將夕顏送進了水月容的側門,頹然傷感,喃喃反覆著“卿本佳人”。我則憋笑
到內傷。允文還在哀悼他的邂逅,自是沒的功夫勸說我與滄瀾霄如何,雖然滄瀾霄也不會聽從。
“這夕顏,倒真是難得的女子,江遠流真真不惜福。”滄瀾霄提著燈籠,與我往清風苑走去。清風苑依舊冷清,我向來不喜婢女僕從,謝絕了一切要送往清風苑的婢女,只留了柳眉照顧一下我的日常,一些伺候來往的婢女我並未允許入住清風苑。
“男人就是犯賤,總得失去了才知曉珍惜。”我嗤笑道。滄瀾霄臉色黑了下去,無語地看著我,“你是真不把我當男人了?”我回頭左顧右盼,表示我很忙沒聽到。
“鳶兒。”滄瀾霄重重嘆息一聲,斟酌許久才道,“你與宮倚墨相識多久了?”
我本是在點蠟燭,心中一個咯噔,手中火摺子差點落地,幸而被滄瀾霄拿住。“你若是不想說,便罷了。”滄瀾霄神色落寞,將蠟燭點燃,套上燈罩,坐在椅子上端詳著自己的指尖,“我始終走不到你的心裡。”
“不是的!你在我心裡,一直都在!”我驚急道,見滄瀾霄面上冒出些喜色,我緩了口氣繼續道,“我與宮倚墨相識許久,若是把在這裡的時間算上,已有七年了。”
“你和她相識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滄瀾霄滿臉驚異,“你原來,根本不曉得宮倚墨是誰?”
“你相信我其實,不應該在這個世界麼?”我深呼吸良久,才下定決心道。滄瀾霄先是驚訝,而後低低笑道:“鳶兒,你若不想說,我絕不強求,又何必與我玩笑?這一點也不好笑。”滄瀾霄兀自笑了幾聲,見我還是很嚴肅地看著他,許是意識到我不在開玩笑,面色驀地變了,帶著幾分試探,“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直想抽他丫的。老孃不告訴他吧,他要死要活要聽,老孃告訴了他吧,他又當玩笑。“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沈婉鳶,早便死了,我叫凌緋。”
“凌緋?這才是你的名字麼?你什麼時候來的,從哪裡來?”滄瀾霄握住我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來自另外一個世間,陰錯陽差間到了沈婉鳶的身上,早在四年前。”我看著滄瀾霄認真而專注,“你怕麼?你喜歡上的我其實是一縷遊魂?”
“莫憂他早就知道,所以才一直喚你緋兒?”滄瀾霄的雙手緊緊扣著我的肩膀,身子緊繃著。
“沒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