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婉如,更何況是鐵血手腕的孝嫻後呢?
“我不想騙你,你我本是一體。我只想說,我看不透,也不想去揣測母后是否是這件事的主謀。但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便是我未曾參與進去。”滄瀾霄思忖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面上有些沉重。
我心中本是有些寒涼,現下又暖上了幾分,因著滄瀾霄未曾對我隱瞞什麼。我們是夫妻,終是一體。我不的經竊笑,只是還未來得及勾起唇角,便是一陣反胃。
“鳶兒,你怎麼了?不舒服麼?”滄瀾霄有些惶急,坐起身拍撫我的後背,“這些時日事端比較多,是我忙於朝堂,忽略了你。”
“無妨,總是會過去的。我沒什麼的。”我握住滄瀾霄的手寬慰道。雖說我有些小聰明,但在這種情況下能做的也不過是作為滄瀾霄的後盾,陪伴著,安慰著他,不做他的累贅。我曾經聽說一個有作為的男人,可以讓別人知曉他喜歡的女人,卻不能讓人知道他的愛人是誰。而然,天下皆知,我便是滄瀾霄的軟肋,所以,在關心滄瀾霄的同時,我要做的事情更是保護好自己。這些日子足不出戶,安心在滄瀾霄的羽翼之下,許是悶壞了。雖然心中還隱隱期盼著另一種緣由,卻是不敢輕易去碰觸。畢竟,連莫憂那般的醫術,都斷言我再難得孕,我如何敢輕易給自己希望呢?
“不行,得讓人看看。你總是這般,對自己的身體也時常怠慢,我放心不了。”滄瀾霄依舊堅持,我拗不過來,只得隨他召了大夫來。
坐在靠塌之上,我看著大夫將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撫須沉吟,不禁心頭狂跳。因著我不太注重男女大防,滄瀾霄也不願過分要求我,便沒了外間權貴那套懸絲診脈的俗套。我本也就想,這懸絲診脈能有什麼用處,裝腔作勢,所以是堅決不會用的。
“娘娘應是有了喜脈。”大夫撫著鬍鬚說道。我心間一滯,幾乎連呼吸都止住了,他,他說我竟是懷上了?滄瀾霄面上喜色,也顧不得外人在場,一把抱住了我,將臉埋在我的肩窩,聲音幾乎顫抖,“鳶兒!鳶兒,我要當爹了,我們有孩子了!”
我終是確定了那大夫說什麼,我是真的有了。手指摸上小腹,終於,現在這裡又有了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我突覺眼眶酸澀,幾乎想要感念上天對我的仁慈,把我失去的歸還給了我。
“殿下,娘娘如今有孕不過兩月,經不得這般。”大夫惶急地提醒著滄瀾霄,滄瀾霄這才回過神來,匆忙放開了我,只是握著我的手,激動得不知如何。
其後大夫叮囑了些瑣碎的事情,例如不能同房和忌口之類的事宜,滄瀾霄都仔細聽著,似是聽話的學生一般,許是當年太子太傅授課他都未有這般認真過。
我心滿意足地躺在榻上,對著那將要落下的日頭,不禁微笑。現在的日子,真是很好,一切都是我想要的那般。可是,又有些不安,我是這般幸運,事情的勢頭都是向我這邊偏斜,可是,魚寧又該怎麼辦?自古皆是成王敗寇,若是那時,我能夠做些什麼呢?
滄瀾霄顯然不會擔憂這個問題,他儘可能地抽了時間與我,縱然只是簡單的漫步、談天,他也做得一絲不苟,小心翼翼與我一起保護著我懷中的小生命。我向來知曉,當初那個孩子,不僅是我承受過的最大的苦痛,亦是他心頭的難解
之結。
正文 禍起蕭牆1
午時,我與往常一般在湖邊吹風曬肚子,對著煙波浩淼的湖面,覺得空氣甜蜜而潤溼。兩隻燕子呢喃著飛向屋簷,驚起蟲鳴。這恬靜而安逸的太子府,真真是最適合養胎了。我端起一邊的冰裂紋瓷碗,勺起其中的燕窩入腹。瞄一眼微微突起的肚子,唔,已經有三個月大了。滄瀾霄如今對我遮蔽了所有訊息,縱然他每日風塵僕僕地回來,亦不會告訴我一絲一毫的事端,每天所說的,無非是叮囑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