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可是太損了!”魚寧略有些激動,面上神情雖說控制得很好,語氣卻是止不住地高昂,“聽聞太子府那側妃偷了人,竟然還是當朝的二皇子,可是當真?”
我衝她擠擠眼睛,神秘道:“千真萬確,我可是看著他們被抬上去的。”魚寧噴笑,“你可太絕了。”
“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趕盡殺絕!哼哼,這遲柳妍怎麼當上的側妃你也是有所耳聞的吧?”
魚寧偏頭略略思索,我顧自說道:“她是怎麼來的,我不過讓她怎麼回去罷了。”
“你是說那件事情是滄瀾銳主使的?”魚寧略有些訝異。
“也不全是,他終是有份的。”我冷笑,“我只是抓不到主使,便拿他來抵罪罷了。”
“嘖嘖,這曲折的是非。”魚寧鬆了口氣,笑道,“我原是不想與你討論這些的,怕你不快,可是如今總是放下了。日後你在這滄瀾,指不定還能開出個六宮無妃的先例。”
我細細看她的神色,見沒有作假,才終是放下了心,對滄瀾霄早晨的話語頗為不屑,“若是他不從,我便閹了他,自個兒當女皇,倒是也逍遙快活得很。”
“哈哈,這些年來,你倒是一點不變。”魚寧好氣又好笑道,她利落地騎上馬背,“我們來比試比試!”
“姑娘有約,婉鳶敢不從命?”我亦是笑著跳上馬背,兩人揚鞭而去,並駕齊驅。
我和魚寧的比較一直不相上下,互相大眼瞪著小眼,毫不相讓。深秋的風颳在面上微微刺痛,卻有一種豪情在心中激盪,快意縱生,讓我不禁想要仰天大笑。瞥眼看去,魚寧意態風流,雖是溫柔婉儀,卻不乏颯爽姿態,她比曾經更加自信從容。直到在賽馬場地跑了一圈,還是未分勝負,我們雙雙下馬,相視而笑。
“你如今的馬術精進不少,著實難得了。”魚寧牽著馬,與我並行。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的白內障也得好好治治了。”我毫不留情道。
“你!”魚寧本想回諷,卻是面色一變,陡然驚呼。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著不知何時到了前方的滄瀾霄和滄瀾梓楓。滄瀾霄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張弓搭箭對著滄瀾梓楓。滄瀾梓楓意態從容,相隔數十步之遙,淡淡看著那冰冷的箭尖。
“滄瀾霄,不要!”我驚呼著。
滄瀾霄一箭射出,已落實處,那羽箭飛速射出,毫不留情地射入滄瀾梓楓身後草叢中潛伏的豺狼身上!
滄瀾霄冷哼一聲,陰沉著臉道:“若有下一次,我必定不會手下留情!”說完便不顧我的質問,強行將我拖走。魚寧低呼著跑去滄瀾梓楓身邊,驚魂未定地看著我們離去。
我亦沒有止住狂跳的心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滄瀾霄和滄瀾梓楓都不像是意氣用事之人,何況滄瀾梓楓還這般與世無爭,他們怎會如此?
正文 爭端因果
被滄瀾霄牽行了一段路,我甩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怒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發什麼瘋?”我和魚寧是摯友,他這般,將陷我於何地?況且,他和滄瀾梓楓也是兄弟。
滄瀾霄嘴唇翕合了片刻,一把將我抱住,低喃道:“鳶兒,我好怕。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我知道你在宮裡,卻沒有辦法救你,只能瘋了一樣趕馬,我怕,晚一點就見不著你了。我那時發誓,再不與你置氣了。若是若是那日你沒有扯謊,母后沒有去,那我該怎麼辦?”他突如其來的脆弱讓我心口酸澀,他一向承擔的比我要多,滄瀾霄是我的天,一絲不苟地支撐著我的保護傘,而我卻一直懵懂無知。*
“霄!”我驚覺,惶急地拉著他的衣服,“你是說,永順帝對我的責難與滄瀾梓楓有關?”我的心不禁懸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不該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