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藏屍,我看他沒那個膽子。另外老袁、小簡子的失蹤,似乎跟他也沒關係。”
吳子陽稍一猶豫,就把“布袋裡的擀麵杖”事件告訴了老康。
老康急問:“這事你叔知道嗎?”
“他不知道,”吳子陽解釋說,“一是我還沒搞清到底怎麼回事;二來,我也不敢說,我怕他承受不了。”
“對,先不能告訴他。不過子陽你也別灰心,那不一定是真的古畫。當年這個院子裡一定還藏有以假亂真的贗品。”
看到吳子陽疑惑,老康就給他講了這麼一件事。
老康有個相處很好的鄰居叫老米。老米曾經在文化館工作過,今年年初才調到了城關鎮文化市場管委會。這事是他告訴老康的。
韓世良曾經受過處分,原因就起自一幅古畫的贗品。
那是將近二十年以前了。當年的韓世良風華正茂,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文化館的館長,並且已有風傳,很快就要調他到文化局擔任副局長,上級組織部門已經找他談了話。
就在這個時候,鄰縣抓了一個姓遊的文物販子,繳獲一批古字畫。其中一幅明代孫克弘的“春華圖”經鑑定是贗品。文物販子供述,這畫是夏邊縣文化館館長韓世良託他轉賣的。
警方找到韓世良的時候,他一口否認。據他說,他早就知道這“春華圖”是假的。不光他知道,文化館的館員王武佑也知道。因為這畫原來就混在文化館館藏的舊圖書裡面。韓世良對於古畫也略知一二,那畫的畫風寫意模仿痕跡很重不說,就連畫上偽造的鈐印都把“雪居”錯成了“雲居”(孫克弘號雪居)。多少有點文物知識的一看就是假的,而且是質量低劣的摹本。那畫之所以到了“遊販子”手裡,是他借去“鑑賞”的。他拿畫走的時候,文化館幾個人都看到了。
兩人各執一詞,警方就調查了文化館的有關人員。弄明白這“遊販子”是韓世良的一個書畫之友,兩人常來常往,普通的字畫交流是常事。詢問王武佑,王武佑說館藏的故紙堆裡的確有一些古舊字畫,或者不是名家所為,或者就是些質量不高的摹本。至於有沒有這個假的“春華圖”,他實在記不起來了。
韓世良逃過了這一劫,卻因此被上級認定為管理不善,交友不慎,加上私相授受館藏物品(那贗品也是清末的作品),給了他一個處分,由館長降為副館長。
又過了七八年,韓世良才重新爬到了館長位置上,直到現在。
老康總結說:我也懂點字畫,我敢肯定,仿孫克弘的那幅畫絕對不是文化館的“館藏”,倒有很大的可能,是韓世良找到的“大院藏寶”。他當時就應該知道那是贗品,所以就不很在意地委託給“遊販子”去賣。至於吳家或者蕭家為什麼還珍藏著這樣明顯的贗品,就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老康嘆口氣:“這個吳家大院實在是太複雜。子陽以後你要多加一分小心。”
吳子陽點點頭。他心裡盤算著,得先把那“擀麵杖”的下落搞清楚。另外,還得弄清那個“李懷遠”到底是怎麼回事,以此確定院子裡是不是真的藏過死人。
吳子陽調查工作還沒開始,梁思泰忽然給他打電話,問他中午有沒有空,他想請他們“兩口子”吃飯。
吳子陽說:“梁哥你客氣什麼啊,咱們自己家的飯就不錯,出去花那錢幹嗎?”
梁思泰笑道:“自然是有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咱說好了啊,中午十一點半,夏邊‘金湖酒店’門口見,不見不散。”
吳子陽以為梁思泰就是想跟他們“兩口子”一起玩玩,沒想到梁思泰還真是有事要跟他們商量。
幹了一杯白酒之後,梁思泰很認真地對吳子陽說:“是這麼回事。我這邊的籌建工作進展順利,我們老闆很滿意,所以呢已經正式任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