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庭的奴隸就天生比其他部族的奴隸身份更高。
而直接隸屬於某些貴族的奴隸的地位和身份,甚至比一些貴族的宗種地位還高。
就如這個奢骨裡。他的主人是折蘭王,所以,在折蘭部族裡。他的地位,甚至僅次於折蘭王的王子。
“我的忠僕!”折蘭王溫柔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奴隸說道:“帶上一千人。去左翼,迎戰那些敢於靠近的漢朝騎兵。將他們的腦袋給我扭回來!”
“尊敬的主人,如您所願!”奢骨裡噗嗤噗嗤的說著。
於是,從折蘭部族軍陣的左右兩翼,也分別衝出兩隊騎兵,迎上新從漢軍陣中出來的漢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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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自信!”義縱站在一輛戰車,遠遠的看著。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對面的折蘭王,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你派多少人,我派多少人,只少不多!
有種嗎?有種就繼續玩!
義縱撫摸著自己佩劍的劍柄,看著對面的那面大纛。
然後,他接過來了十多個漢軍參謀送來的白紙。
白紙之上,依舊是一串串數字和計算而來的結果。
將這些紙張上的資料和結果看完,義縱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問道:“胸甲騎兵,還需要多久,才能進入全速衝鋒?”
“將軍,還需要前進兩百步,我軍胸甲騎兵,就可以進入最佳衝鋒距離!”一個參謀拱手答道。
“善!”義縱笑著回頭,他看著前方的匈奴大纛,在心裡想著:“你們恐怕很快就要哭了……”
技術和戰術的革新在漢室中央,將舊有的一切裝備戰法統統淘汰。
在以往的演練和推演以及計算中。
全新裝備的漢軍騎兵,能在集團會戰中,一挑三甚至一挑四。
有人甚至喊出了‘一漢當五胡’的口號。
至於胸甲騎兵?
所有見過他們衝鋒的人,全部都已經成為胸甲的腦殘粉和擁泵。
“擂鼓!”義縱抬起手,下達命令:“為我軍健兒助威!”
遠方的戰場上,身著黑色軍服的漢騎,與穿著獸皮的折蘭騎兵,就如同涇渭分明的數個巨浪,在這寬闊的戰場上競技。
講道理的話,匈奴人的騎術更熟練,人馬配合更默契,彼此更熟悉。
而漢軍的騎術和人馬配合,卻勉勉強強,只能算合格。
但是……
在全新的裝備和戰法面前,這些缺點,全部都不足為患。
鼓聲更加的渾厚、莊嚴。
甚至,在漢軍的中軍本陣,上百位從考舉士子裡選拔出來的文職軍人,放下了自己手裡計算的筆和算盤,開始唱起了神聖的戰歌。
“我出我車,於彼牧矣。自天子所,謂我來矣。召彼僕伕,謂之載矣。王事多難。維其棘矣……”再沒有比這首經典的詩更契合眼前的戰場的了。
在合唱聲中,漢匈兩方的騎兵。開始了第一次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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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蘭部族左翼邊緣。
鷓鴣和另一位骨都侯率領的千餘精騎分作兩股,慢慢的追上了前方的漢騎。
不是因為他們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因為對面的漢騎,在前方等著他們。
鷓鴣甚至看到了前方的漢騎,在繞過一個山巒後,掉頭開始整隊。
他抬起手,他麾下的數百騎立刻如同機械一樣,減慢速度,並慢慢停了下來。
“膽子這麼大?”鷓鴣心裡冷笑著。
他想起數日前,他在武州塞看到的那些漢軍俘虜。
嗯,漢人的膽子。確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