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漢室自然不需要再擔心雁門關的問題了。
馬邑之戰後,匈奴人大概再也沒有勇氣敢走馬邑、雁門這一條線了。
而且,漢室也已經從戰略防守,轉向戰略進攻。
劉徹覺得以馮勇的勇氣和武力,應當成為他的一柄利劍,為他攻取單于庭。
至於,他老爹曾經的黑歷史?
劉徹和他的父親以及祖父,連當年下令之人的後代,也能包容和使用。
區區一個執行者,又算的了什麼?
再說了……
換個角度想想的話,假如馮敬沒有毒死那四位伯父,那劉徹還能坐在這裡嗎?
講道理的話,其實劉徹還應該感謝他。
這雖然聽上去很殘酷,很殘忍。
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皇室內部傾軋的殘酷!
比起那四位伯父。
少帝兄弟的死狀,那才叫慘!
他們被夏侯嬰砍成了肉泥!
殺了人,還要說他們‘非劉氏子’,是野種!
年輕的馮勇,自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家的這些黑歷史,他的長輩也永遠不會跟他說。
這些秘密,註定要隨著老臣們的消亡,而永遠被抹去。
馮勇興高采烈站起來,然後,規規矩矩的跟著劇孟,站到劉徹階前的臺階上。
他高大的身材,強壯的體魄,足以讓他哪怕在肌肉男成群的侍從官群裡,也顯得鶴立雞群。
劉徹也非常滿意。
這麼一個保鏢,哪怕是體型也足以震懾許多人了。
更何況,他的武力值,還是冠絕三軍的。
是真正的百人敵!
再過二十年,當衛青霍去病橫空出世時,他也依然年富力強,可以作為前輩或者助手,幫助那兩位天之驕子更好更快的走上他們應該走的道路。
想著衛青霍去病,劉徹在心裡算了一下。
現在的衛青,應該已經有八歲左右了。
大抵在平陽縣開始了他多苦多難,但卻奠定了他性格的放羊生涯。
講道理的話,其實,再過個兩三年,就可以找個藉口,將他弄來長安,送去武苑培養了。
“就用遴選武士和衛士的藉口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少府卿劉舍與樓船將軍徐悍,帶著各自的屬官,走了進來。
而墨家現在的鉅子楊毅也帶著兩個墨者,赤腳走近殿中。
眾人來到劉徹面前,恭身一拜,道:“臣少府令舍、臣樓船將軍悍,臣墨苑令毅,奉詔前來,請陛下訓示!”
劉徹站起身來,拍拍手,對左右吩咐:“將北河地圖取來!”
“諾!”立刻有尚書郎領命。
不久後,就捧著一副繪製在帛書上的地圖走了出來。
這是漢匈和親協議的產物。
因為漢匈新的和親協議規定,匈奴必須允許漢室官員進入匈奴國內,清查各部族的漢人奴隸。
這使得漢室的使者和官員能夠深入之前不能深入的地區,繪製出當地的地理地貌和山川河流的走向。
北河、梓嶺以及高闕還有陰山等地的詳細情況,因此被繪製出來。
未來一兩年,藉著這個機會。
漢室還可能繪製出祁連山、胭脂山、崑崙山甚至是狼居胥山的地圖。
甚至標註出匈奴單于庭的遷徙路線!
如此簡單而輕鬆的就能獲得這些情報。
這讓劉徹也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匈奴人這麼大意,那,劉徹不好好的利用好這個機會,抓緊時間,搶在漢匈全面戰爭前,繪製出更多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