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可謂什麼準備都沒做好。
毫不誇張的說,他等於是要光著膀子坐到那個位子上。
除了大義名分外,他什麼都沒有!
當年,先帝太宗孝文皇帝從代國到長安,雖然也是號稱一窮二白,毫無根基。
但起碼,他身邊跟著的從代國入長安的大夫宋昌,將軍張武,都是可以一用的人才,外戚薄昭,更是一位能力與水平都不差的輔助。
他呢?
粟家那些逗比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最起碼,我得要立刻掌握一支只忠誠於我的軍隊,哪怕,數量少一些……”劉徹在心裡迅速的盤算起來。
前世,小豬在建元新政被廢黷後,能保住位子,除了館陶的保護外,最重要的是,他手裡有一支羽林衛,人數雖然少,但絕對忠誠,日夜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小豬。
否則,竇太后雖然不廢小豬,但那些在建元新政中被打壓和受了委屈的貴族勳臣,豈會放過他?
要知道,當年,少帝兄弟,就是被這些人的父輩祖輩,推進一個小房子裡殺掉的。
斬草除根,他們比誰都懂!
所以,掌握一支忠誠的武裝力量,保護自己,是目前最正確的選擇。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竇太后就走過來,擦了擦早已哭腫的眼眶,道:“太子啊……別哭了,站起來,劉家的男兒,在不該哭的時候,即使被刀砍被火燒,也絕對不能哭!”
“諾!”劉徹連忙擦了擦眼淚。
老劉家的天子,貌似除了惠帝劉盈以外,整個西漢王朝,就沒有愛哭鬼。
這時候,似乎是感覺到劉徹回來了。
天子劉啟居然猛的睜開眼,喊道:“太子,吾兒……”
他居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嚇得旁邊的醫官連忙就跪下來。
劉徹與竇太后也連忙中斷了要談的話題,連忙走過去。
劉徹走到塌邊,一下就跪到自己老爹面前,流著眼淚道:“父皇。您感覺怎麼樣了?可不要嚇兒臣啊!”
這時候的劉啟,臉上容光煥發。彷彿像個沒事人一樣,精神抖索。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皇帝,代表著情況已經糟糕到極點了。
這是迴光返照!
天子劉啟握住劉徹的手,道:“朕剛剛做了一個夢,朕夢見了高皇帝,夢見了皇父太宗孝文皇帝,他們都說,朕現在本不該去見他們,可終究還是見了他們了……高皇帝,賜了朕一柄寶劍。皇父賞了朕一套甲冑,他們都說,朕這個天子做的不錯……”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有些迷離了。
旁邊的竇太后聽著,卻是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當年先帝臨終前,也是如此。
白髮人送黑髮人,人世間最大的悲劇莫過於此。
此時此刻,竇太后也不由得想起了去年駕崩的太皇太后,當初先帝駕崩。恐怕,她也與自己現在一般傷心和痛苦吧?
劉徹重重的叩首道:“父皇掃沉珂,除逆賊,佈德天下。便是三皇五帝,也不過如此……”
原本的歷史上,這位天子。還將君臨天下十四年,掃清沉珂。積蓄了足夠十幾年開銷的財富,蓄養了足以掀翻匈奴帝國的戰馬。培養了足夠多的人才。
現在,他才當了不過四年皇帝。
功績雖然不如前世,但,也足夠彪悍了!
滅吳楚,田稅三十取一,嚴懲貪官汙吏,基本上已經掃清了內憂,劉徹接班,只要不是蠢到跟商紂王一樣,挑釁整個統治階級的利益或者像楊廣那樣激進,漢家江山上升的勢頭,已經不會改變了。
劉啟聽了呵呵一笑。
此刻的他,神色與方才簡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