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想著這些,師旦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面對劉氏,整個天下的商賈豪強官宦世家,都是無可奈何的。
正是這樣的情勢下,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穀梁派,才會在關東大地重新活躍,幾與公羊派爭鋒。
原因何在?
還不是大家發現,倘若推動穀梁派上臺,大家都有好處可拿。
若讓穀梁派執政,那就等若世家大族的理想世界,三代可期了。
可惜的是,至今為止,別說穀梁派了,就是公羊派,面對關中這個黃老派和法家的大本營,也是一籌莫展,只能潛心經營,以待時日。
一邊想著這些事情,師旦一邊跟著陳家的兩位公子,走進天子行營之中。
一進門,師旦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輛輛豪華的馬車,一字並開,停在了轅門口。
這種馬車,師旦一眼就認出來了。
正是所謂的安車駟馬。
所謂安車駟馬,當此之時,除了致仕兩千石以上大臣,天下聞名的大賢者,可得天子旨意後乘坐外,就只有諸侯王、萬戶侯夠資格乘坐了。
換句話說,今天陪同天子游獵的,恐怕最起碼都是萬戶侯一級的大人物、巨頭。
甚至,就連坐鎮一地,稱孤道寡的大王,也會出現。
如今,長安城裡,就有一位這樣的大王。
今上的胞弟,坊間傳聞,素來最親的江都王劉閼。
師旦,頓時就呼吸急促了起來。
身為商人,他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買賣最賺錢。
那就是做官府尤其是大王們的買賣。
只要搭上這些大人物了,哪怕只是借其虎皮,所得利益,都是以千萬為單位計算的。
但轉念,師旦的心又沉寂了下去。
他現在是被強制遷徙來關中的地方豪強。
在劉氏政權眼中,大概已經貼上了‘非法’的標籤,就跟砧板上的肉一樣,是圓是扁,全看主人的心情。
那裡還有什麼能耐蹦躂,甚至攀上這些大人物的高枝?
恐怕……
師旦搖搖頭。他自然知道,商賈在貴族、諸侯王眼中是個什麼形象。
說的好聽點。是暴發戶,說的難聽點。市籍賤民而已。
別說是他如今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是全盛之時,想要攀上一位諸侯王,那也幾乎沒有希望。
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一位宦官打扮的年輕男子,看其的衣著打扮,在這宮中,地位想來也不低。
師旦只見,那在自己眼中。好似高山一樣的兩位陳家公子,第一時間就迎上前去,拱手作揖拜道:“小子們見過王公………”
師旦立即就想起了,當今天子身邊那位據說從不離開其左右的貼身近侍王道。
連忙跟著陳須兄弟恭身一揖。
只聽那宦官悠悠道:“兩位公子真是太抬舉奴婢,陛下有命,兩位公子來了,即刻去夏夫人那邊問安……”
陳須怎敢拿大,笑著恭維道:“王公說笑了,小子們豈敢在您面前失禮?”
王道卻是呵呵一笑。並不答話。只是打量了一下陳家兄弟身後跟著的人,問道:“誰是師旦?”
師旦聞言,立刻出列,恭恭敬敬的拜道:“粗鄙野人師旦。見過王公,賤名竟得公知,小人惶恐!”
王道上下打量這人一番。嘿嘿一笑,道:“你跟咱家走吧。陛下那邊還在等著呢……”
師旦聞言,滿臉的不可思議。
以他所知的情況。此次隨陳家兄弟來伴駕遊獵,那是館陶長公主爭取來的機會。
可如今看來,似乎情況並非如此。
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