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過得很好,要很快樂、要很幸福。”老話了,一遍一遍、不知說過幾千句的老話,她還是一說再說。
“只要你有本事讓自己幸福快樂,我就會做到。”
“哥,你要好好吃飯、好好運動,把身體保持在最健康的狀態。”
“這個話,你應該叮嚀自己,不是叮嚀我。”
也不想想過去三個月,是誰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幸好這兩個星期,他把她養回來一點點。
“我會啊,我要有足夠體力,才可以環遊全世界。那哥……”
“我知道,我也要有足夠的體力才能好好賺錢,好好存錢,好好讓你在世界各地大膽消費。”
“哥,你養我這隻寄生蟲,會不會很累?”
他捏了捏她的頰,笑說:“你不是我的寄生蟲,我們是共生,你有我才長得好。就像螞蟻和蚜蟲那樣,螞蟻保護蚜蟲,蚜蟲分泌蜜汁供螞蟻取用。”
“我討厭這個比喻,而且我也不會分泌蜜汁。”
“那……好吧,就像父親和孩子,身為父親,辛苦養育孩子,孩子只要回個甜美笑容,父親就會感到滿足,孩子是父親往前衝的動力,而父親是孩子最好的保護傘。”
“我也不喜歡父親和孩子。”
她是個難伺候的女人,這個不喜歡、那個不愛,也不想想她的哥是律師又不是小說家,怎麼能夠隨口就尋出貼切的形容詞。
“那你喜歡哪個?”
“我喜歡當哥最愛的女生,就算我是笨蛋、就算我是負累,就算我的存在只會讓哥覺得好辛苦,可是,哥就是喜歡我、不喜歡別人。”
他定定望著她。
笨蛋,她早就是這種女生了,她舉的不是比喻而是事實,嘆氣,他的心酸怎禁得起她如此撩撥?
存艾展開雙臂,把他抱得緊緊的。“哥,是不是哪一天,我可以把你當成真正的哥哥了,就可以回來?”
“對。”
“是不是隻要我學會不對你和其他的女人感到嫉妒,我就可以無限制地在你身邊要賴?”
不是,不會有其他女人。但他說:“是。”
“是不是我累了倦了、想哭了,你的肩膀仍然是我的依靠?”
“對。”
“是不是就算我成了真正的妹妹,我仍然是你最在乎的女人?”
這個話,她已經聽過他幹遞萬遞承諾,她卻還是要一次一次拿出來提點,就說吧,她是個難纏女人。
“是。”他將她的身子擁入懷裡,不在意旁邊走來走去的人群,用什麼眼光看自己。
廣播傳來催促的聲音,她該出關、準備上飛機了,可是準備了兩個星期,她還是沒把自己的心搞定。
“哥,你會不會忘記今天的話?”她的口氣急促。
“不會。”這一刻,他也發覺自己松不了手,還以為兩個星期已經足夠,哪裡曉得,分手是人類最嚴重的折磨。
“你會不會忘記你曾經很愛我?”
“不會。”
“你會不會等我走掉以後,就不理我了?”
“不會。聽我說!時問不多了,你要記得吃飽睡好,要記得寫信給我,要記得不必替我省錢,該花的、要買的,記得去領錢。”
“好。”
廣播再次催促,默恩陪著她往出關處定。
“你不可以生儲阿姨的氣,要記得孝順她,把你養到這麼大,很不容易。”
存艾笑了。哥養她的,不比媽媽少。“知道。”
“你要好好和Uncle相處,不可以到那裡去鬧家庭革命,我可沒養出一個叛逆份子。”
“我沒那麼壞啦。”
“有沒有行李忘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