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很坦誠地看著我,“你們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們不是沒在一起嘛,只是你單相思而已。”
呵呵,他說得很對,我有什麼立場介意他們在一起,我連問都已經是多餘。
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會和阿年在一起?”
他理直氣壯,“逢場作戲而已。”
我更慘,戲都沒作過的。
算哪根蔥啊。
很慶幸,或者是因為痛過了頭,我的抑鬱症並沒有發作。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今天。
我們偶爾會寫電子郵件,一年平均一到兩封的頻率,因為我發現,到我覺得我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不會再想他的時候,他就會來一封郵件,或者簡訊,或者直接的電話,他似乎是冥冥之中有感覺,每次到了我的臨界點,我快要爬出大坑重見天日了,他就會弄點動靜,他是我的死穴,隨便整點兒什麼,我明知道不可信的東西,一句話,一個字,就能把我重新踹下去,再次掉進坑裡,似是無聊的無限迴圈遊戲,大BOSS永遠不死,我永遠逃不掉的坑。
這次我平靜得最久,我真的基本上完全不會想起他了,我甚至有了幾個備用隊伍,正努力修整我這棵廢柴,如無意外,我這枯木將又逢春。
可他給我整出那麼大的動靜,直接來看我。
我問起他小宇,這是我們認識的源頭;我問起小其,這是讓我覺得他濫/情的痛;我想起阿年,這是我的兄弟他泡走,這是令我遠離他的原因。
他不會明白我為什麼問起他們,因為我一直覺得,我只是其中之一,之一,毫無二致的存在。
他倒坦然談起這些事情。我欣賞他的磊落,和張三李四上。床下床都這麼天經地義,坦呈給我看。
真功夫的食物一如既往的爛。我對食物毫無胃口,他挑給我的淡藍色的飲料很好看,但是太甜太膩。
第十章 告別
我們繼續坐著,閒聊。
餘火車開十幾分鐘的時候,我起來準備走,他抱著我的腰,說,“改8點的火車吧。”
我知道這一個小時沒有太大的意義,但還是有感動的。
我淡淡地說:“8點改9點,9點改10點,沒意義。”
他說:“別回去了。”聲音裡難得有絲哀求之意。
我沒信心一個晚上的相處我還可以這樣的理智,我決不能成為他的炮友。他是那種,一座城,一位炮友的人,我何必去湊數。
我笑,“你打壞主意。”
他壞笑:“我不幹啥。”
還是抱著我的腰,我站著,他坐著。
店裡有人開始看著我們。倆個老男人這樣,特別可笑吧。
他繼續遊說我,“我身體不好,都不能幹啥了。”
我說:“鬼才信你。”
他抱緊了些,“我們私奔吧。”
“你又養不起我。”
“我會努力賺錢,還有我家裡也有倆個錢的。”他拼命點頭。
我笑。
抽身離開,他跟在後面,難得地露出哈巴狗般的神情,跟著我。
只是我知道,忠犬從來不是他的屬性,他的屬性是蛇精。
後來我去百度蛇精的意思,“喜歡以美色迷惑男子,以吸取其陽氣精元來強大法力,增加道行。”
我很以為然,難怪他道行高,法力強,我栽得那麼狠。
栽在女人手裡我認了,栽在男人手裡,我自己都嫌棄自己,你丫謝永安就是萬年蛇精。
路過雜貨店,我又進去買了那種塑膠打火機,一元一個那種,買了十一個,如果一個月用一個的話,可以用一年,一年裡,他每次抽菸,也許會想起,是我買的,哪怕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