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輕輕搖頭:“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做了,馬修對此毫不知情,明天你們的決鬥不會有任何懸念。”
“也就是說你這幅哭喪樣兒是為了悼念老情人?呵呵,溫妮,你可真是個好女人!”
皮卡斯話中藏著惡毒的譏諷,用馬修的不幸刺激溫妮是他的樂趣。
他心裡清楚,自己只能強佔這個女人的身體,卻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只要馬修還活在世上一日,他就無法擺脫嫉妒的折磨——如同一條毒蛇在不停地啃噬他的心臟。
然而今天溫妮對他的譏諷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一臉木然之色。
皮卡斯對此感到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大概她是在親手毒害馬修過後,已經處於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
“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答應我的東西呢?”溫妮終於開口了。
皮卡斯聞言心頭一鬆,親手謀害馬修之後,這個女人還記得找自己索取好處,可見她剛才的悲慼有很大成分是在演戲,事實上她對馬修的感情也就是那麼回事,說到底,人性都是自私的,溫妮也不例外。
“別急嘛,過來寶貝兒,先跟我親熱一下……”釋去疑慮後皮卡斯露出淫笑,走過來試圖撫摸她的手。
溫妮是他最寵愛的情人,為了在明天的決鬥中穩操勝券,現在卻要白白便宜馬修那個小子,雖說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可身為一個男人,他終歸禁不住有些醋意。
“別亂來!”溫妮開啟他的手,沉下臉色道,“如果馬修覺察到我跟你發生過什麼,你的計劃就要前功盡棄了。”
皮卡斯大感掃興,不過必須承認溫妮的顧慮很有道理,“你說得對,小不忍則亂大謀,多加小心總不會錯,你馬上回到馬修身邊,萬一他覺察到你偷溜出來恐怕會興起疑心。”
溫妮卻不肯走,靜靜站在林間,月光穿過樹梢灑在她身上,美麗的臉龐蒼白得近乎透明,冷冷的目光讓皮卡斯不寒而慄。
他不由得退後一步,戒備地盯著她:“你、你還想幹什麼!”
“除非拿到我應得的那份報酬,否則後面的戲我不會繼續演下去。”
皮卡斯面露慍色:“你還怕我騙你不成?”
溫妮悽然冷笑,字字透著悲憤:“這些年我替你做了多少事,你心裡有數,可是你從來都是嘴上說得好聽,到頭來只是一張空頭支票,我不想再上當了!”
皮卡斯聞言惱羞成怒,惡狠狠道:“賤人!你好大的狗膽,竟然跟我討價還價!”
溫妮豁出去了,毫不畏懼的瞪著他:“反正我媽媽也活不了幾天了,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皮卡斯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厲聲威脅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溫妮沒有像往常那樣流露出懦弱的神色,呼吸艱難而又無比冷靜地回應道:“我死了,馬修肯定會追查……就算他拿你沒辦法,他的朋友可不是善茬,你心裡明白!”
皮卡斯被她一語道破心事,手上的力道禁不住減弱下來。
正如溫妮所說,馬修那小子不足為懼,可他背後的尹劍卻是自己惹不起的煞星,只好強忍怒氣賠笑臉。
“不就是錢嘛,何必搞得那麼緊張,該給你的我肯定一分錢也不會少。”
溫妮揉揉頸上淤痕,目光淒冷一言不發。
皮卡斯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今次別想光靠甜言蜜語哄騙過關,只得開了一張空白支票,硬著頭皮裝大方:“拿去吧,數字隨便你填!早跟你說過,跟著我絕不會吃虧……”
溫妮收起支票,懶得多看他一眼,戴上兜帽轉身匆匆離去。
皮卡斯目送她的身影融入夜幕,眼神漸變陰毒,低聲咒罵道:“賤人!竟敢訛詐老子,你特麼準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