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多嘴。”
妙楚的睫毛顫了顫,少欽端來藥,溫柔的說,“醒了就將藥喝了吧。”
妙楚閉著雙眼,不為所動。
“身體是自己的,你生我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他絲毫沒有不耐煩,只是聲音有些黯啞,而後傳來沉悶的咳嗽聲,雖然被掩飾的輕不可聞,妙楚的睫毛顫的顫。
而後猛地坐起來,一手揮開了少欽手中的藥,他猝不及防,妙楚惱怒地對他說,“你是傻瓜嗎?你以為你武功蓋世就不是肉身凡胎了嗎?你不是心懷天下嘛!你要是死在宮門府,那宮門入世後不就是要與天下為敵嘛……”
少欽依然溫柔地看著妙楚,她因為激動而微紅的臉,雙眼也帶著微紅。
少欽幫她扯了扯被子,妙楚手一推,觸及他滾燙的手而後一甩,更為不悅的說:“你自己都要死了;你管我幹嘛。”
說完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下來,少欽心一緊,挪了身子坐在床邊,有些愧疚的說,“是我讓你失望了,我隱瞞了我的身份,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回來了,也許……”
妙楚望著他,他清瘦了許多,憔悴了不少。現在還在發高燒,他用一個姓氏換他的國免於內亂,子民安泰。於情於理於公都是他大慈大悲。
這些年,可以看出他並不喜高位,尊崇,而是喜歡逍遙,山水。
是她,用錯了方式。
內亂日益惡化,民不聊生,他不得已放棄恣意山水的自由入世回朝。撿起天下看似最尊貴卻是最累人的皇位。
是她無顏面對他,他有何錯。她氣自己的自私,殘忍,劍走偏鋒,為了目的幫襯鹿家;只為了對付齊少白,月城公子和歐陽極。
而南宮少欽為她做了他所能做的,甚至做了他不能做的一切。
她應該早就刺痛了他,而他依然沉默不語,溫柔以待。
如果他不出現,就算鹿家勝利了,謀反的歷史罪名也永隨鹿家名後,對鹿家的江山也會嗤之以鼻,就連宮門一族也會不見天日,揹負天下罵名,被眾生詬病。
他保全了宮門府的聲譽,挽救了她的錯誤。
現在鹿家成了東城的州府官,西域的州府官不再是西門淼淼而是年少初成的西門尋雲。
歐陽極與西門淼淼伴君側看似位高權重,但歐陽極的兵權全部交託給了歐陽宇和宗家,歐陽宇不同於歐陽極,他文人之心,不似歐陽極武將智謀。
這一切的不經心,恰當好處讓誰都看不出哪裡不好,甚至是再妥當不過。但是妙楚何以不知道,歐陽極與西門淼淼在四相國的朝局上失去了實權,歐陽極不再是君,風月如就不再是貴妃,韓風山莊就不再是皇親國戚。
如今歐陽極伴君側的名頭著實好看卻無兵權在手,朝中的勢力一朝如牆倒,這一倒也涉及多方武林勢力。
他這不是間接在幫她嗎?他用了多少心在朝局中安撫眾人,平復眾人,讓每個人噤聲。又費了多少心力整頓內亂後的蕭條,她就是知道他做了這麼多才無顏面對。
他在落雲宮閒適如雲鶴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了,是她將他帶去了北壇,讓他最後不得不為。
妙楚投進少欽的懷裡抱著他,泣不成聲:“你已經傻得無藥可醫!”
少欽的懷裡多了個人,感覺心都盛不下了。伸手抱著妙楚哭得不能自已的身子,帶著笑,“我是傻了,我求天下眾生,我求天下河山,我明明只想求你,而上天卻給了我南宮的姓氏。”
妙楚的哭咽聲更甚,“你心懷天下,何人心懷與你,天下人知道嗎?他們知道嘛!”
少欽的手摸上妙楚的頭,輕柔的撫順她的頭髮。
“無論他們是否知道,我只求你不生氣。”
妙楚聞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