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找少欽;她來落雲宮已經有二十日了。進到書房;妙楚愣在哪裡;書房滿地的紙張;冷月跟在後面;“公子似乎不在書房。”
冷月望了一眼書房,愣了一下說,“公子幾個月前就不讓人進書房打理;一個月前;公子經常一個人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日有時候幾日不出也是有的,當時可嚇人了。”
妙楚聽著;一個月前;她來落雲宮二十日了;落雲宮到東城也要幾日,她失蹤也有三四五月了。
妙楚邁步進入;地上竟然都是她的畫像;妙楚的手有些顫抖;這地上應該有百張畫像,妙楚撿起一張;上面寫著:嚴宵擁絮頻驚起,撲面霜空。斜漢朦朧,冷逼氈帷火不紅。 香篝翠被渾閒事,回首西風。何處疏鍾,一穗燈花似夢中。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
人生恰如三月花,傾我一生一世念。 來如飛花散似煙,醉裡不知年華限。
一代一雙人,此生意難成。
莫把瓊花比澹妝,誰似白霓裳。別樣清幽,自然標格,莫近東牆。 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與淒涼。可憐遙夜,冷煙和月,疏影橫窗。
一生恰如三月花,傾我一生一世念,來如飛花散似煙醉裡不知年華限,當時花前風連翩幾輪春光如玉顏清風不解語,怎知風光戀一樣花開一千年,獨看滄海化桑田一笑望穿一千年,笑對繁華塵世間輕嘆柳老不吹綿 ,知君到身邊。
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悽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
情知此後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
非關癖愛輕模樣,冷處偏佳。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
謝娘別後誰能惜,飄泊天涯。寒月悲笳,萬里西風瀚海沙。
妙楚;我知道你活著;你去了哪裡?
妙楚一個下午都在書房裡待著;撿起了一張又一張的字畫。這裡是少欽的情深意重……少欽一直在藥房待著;直到晚膳的時候才歸;歸來時。妙楚站在亭榭處看扶蘇池。
妙楚;在少欽書房處留了一句話:“春風桃李花開日;終於來見君。”
四月的月色有些破碎;待著朦朧之意。一抹銀色長衣如流星般在夜空中掠過;速度極快;姿態卻從容不迫。無人知曉落雲宮闖進了人,東廂房燃起的香料像是曇花一現時的砰然香氣;濃郁又清幽;這香氣帶著夜裡的微涼。
房中沉睡的妙楚突然驚醒;睜開的雙眼在夜色中如星辰般閃耀。帷幔中的人已經要起身;卻聽見:“是我。”
香氣的清雅愈來愈近;來的人似乎腳都沒有落地;凌空徐徐而來。他修長蒼白的手節骨分明;伸進帷幔搭在妙楚纖細的手腕上。
“看樣子落雲宮的人照料的很細緻。”這聲音柔和;平靜中帶著一點點溫度;嘴角是溫和的笑意。
妙楚起身;眼神是溫和的;四下靜默。
“此藥每晚子時吃兩顆;有助於你筋骨的恢復。”妙楚接過他手掌裡的兩顆藥;他的手還帶著夜的寒露;接近時便覺得寒冷。可是他神情安然;眼神溫柔。落雲宮是什麼地方;他竟然連三思都沒有驚動。
望著妙楚探尋的眼神;“我是不是很厲害;沒人察覺我的到來。”千生的眼神落在屋外;“此人是你心心念念之人?看樣子倒是心思細膩。”
他看向的是夜色;空無一人。妙楚仔仔細細地看著千生;她有三個月沒見到他了。千生待她看夠了;才幫她運功服藥;妙楚的全身像是被烈火注融一般蝕心;蝕骨散也稱失魂散;受毒之人不僅有蝕骨之痛;最後彷彿被抽離魂魄之苦。如今這丹藥是極好;但依然也有如此痛楚;她一直忍著;雖然會咬牙不住哼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