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蓮花配不上他的身份。
可是;他是喜歡荷花的;世事浮沉之中他其實覺得自己更像是淤泥裡想要潔身自好的蓮。可是在眾人眼裡他是高不可攀;貴不可親的主。
所以高出不勝寒;他才喜歡站在前殿眺望;才會喜歡香自苦寒來的梅;也才會喜歡遺世而獨立;不爭不豔的茶花;也才會喜歡那不似牡丹富貴卻譽為花後的芍藥。他要的不是所有人尊崇和喜慕的花王之位;而是得名依然清麗的一生。
萬紫千紅中;貌美如仙;才華橫溢的妙楚卻是獨愛了蓮;愛它的淤泥和不染;愛它的翠綠平凡和悠然的一生。願清風有明月;風花在雪夜;願驟雨有疾風相隨;晴空有白雲相伴;願你在煙雨;我在湖畔等你;若你在江湖;願你在紅塵中等我;若有一場秋雨至;你我不訴離殤。
妙楚一直睡在當下少欽的起居室;起居室裡放了一張軟榻;少欽每日就委屈地在軟榻上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為妙楚把脈;施針;親自喂其湯藥;喂藥之時不許他人進入。
少欽檢查過妙楚臉上的肌膚;壞死了一些。他每日還讓清風煮上名貴的藥材給其服用;每日讓冷月為妙楚塗試藥膏;冷月見著妙楚身上的血紋是驚心不敢多言。
而另一邊;蘇門玄夜不知為何搬出了若水先前為他安排住了幾個月的院子;讓鳳陽清自己花錢買了一個院子住下。新買的宅子在城南,後院多了許多蜂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這一小塊的藤蔓結下了紅紫色的果子。蘇門府的人是翻開了雲雨也沒在北壇找到那位蒙面的白衣女子。
被七彩蛇咬傷的半月裡;少欽無不親力親為為妙楚調養身體;每日準時為她把脈;喂其湯藥;能下床時也是時時護著。七彩蛇的毒確實其毒無比;若不是少欽在;親自為她診治;加以妙藥;她恐怕是要留下病根。
“公子何以對她如此上心?”西門淼淼私下推敲了幾日都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不如直截了當問詢。
少欽落子後望了一眼西門淼淼;柔如春風,“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這句話像是根刺□□了西門淼淼的心房;“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這是告訴她;他喜歡她?
少欽的明眸暗了一分望了西門淼淼一眼;西門淼淼的眼神劃過一絲緊張;少欽為何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少欽其實是想起如今妙楚成了這般有她的功勞。
“不知此女是何人;以往沒見過。”
少欽;扶著袖子;又放下一顆黑棋,“她是我的人。”
西門淼淼的白子一下子落在棋盤上;少欽看了一眼,“我乏了;晚膳清風會為你安排。”
少欽已離開棋盤;一身凜然地穿過海棠樹走向臺階;進了東廂房;那裡原本是少欽的起居室;而此時睡著另一個人;還是一名女子。
西門淼淼的玉掌落在棋盤上;黑子和白子的粉末被風吹走;這火山之石做的棋盤有了裂痕。“她是你的人,我可是陪了你十年;認識你二十年的人;你都看不到;感覺不到嗎?你的人……”
落雲宮的夜色如舊;就是今日的星辰像織網一樣;少欽拿著水貂的披風;“還沒好利索……”
“我都快躺傻了。”
因為白日總見他與那位好友下棋;品茗;所以才出來了又進去。她的話打斷少欽想要說的關心;少欽改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他牽起妙楚的手;“我帶你去後山賞花。”妙楚的手被握在溫熱的大手裡面;不知為何這心都開始溫暖起來;這後山其實是峭壁後面,他的手突然摟住她的腰;三下兩下飛到了懸崖峭壁上;又平穩地下墜;她把臉埋在少欽的懷裡;待感覺身子碰到了地面才睜開眼睛。
對上少欽一雙月色般柔情的雙眼;深邃似乎快滴出水來;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她輕輕離開少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