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爾雅真格格,你可醒醒哪……你醒醒……”
有人輕輕地在推我,溫柔又焦急地叫著,是誰?半睡半醒中覺得是個我從來沒聽過的女聲。夢裡真真假假叫人難以分辨,我似乎聽到自己喃喃叫了聲“多鐸……”翻得兩翻,努力睜開眼睛,這到底是在哪裡?畫室?紫藤?我回到了現代還是仍舊留在清朝?
“醒了?”那溫柔的詢問讓我回神,原來卻是噩夢一場。就說穿到清朝不知是哪門子外星事件,哪有那麼容易又給我回去了?大概是我呆傻的模樣叫眼前人完全沒轍,“好妹妹莫急,十五弟沒事兒。”她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
“是麼?”我順著她的口氣說道,卻驀然反應過來,猛地吸了一口氣,直直地盯著她的臉。眉尖似籠著輕煙,下頭一雙帶著善解人意之情的黑水眸子,臉頰上勻著極淡的胭脂,落霞微紅。梳一個最普通的兩把頭,只帶著簡簡單單幾樣頭飾,唯有一支瑪瑙壓鳳步搖斜入雲鬢,鳳喙中含著碩大一顆明珠,垂下來細細一串琉璃珠子一直拖到肩上,繾繾綣綣似畫中人一般。她朝我確定地點點頭,那串珠子便相互輕碰,發出極細碎的脆響。
這樣子的地方這樣美得不張揚又溫柔似水的女人想叫人沒有好感也難,我潤潤喉嚨,輕輕叫了聲,“六福晉。”
21、句句難謂
這樣的氣度加上這樣的裝扮,思來想去這府裡也只有濟爾哈朗的正福晉那拉氏伊娜沁才配。看來是給我猜中了,伊娜沁笑道,“妹妹不必見外,還是叫我姐姐得好。”
這樣的氣度加上這樣的裝扮,思來想去這府裡也只有濟爾哈朗的正福晉那拉氏伊娜沁才配。看來是給我猜中了,伊娜沁笑道,“妹妹不必見外,還是叫我姐姐得好。”
記得扎魯特叫的是什麼沁姐姐,忽然惡寒,那個好像是妻妾共侍一夫時常用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腆聲道,“多謝姐姐。”
“傻丫頭,沒由來地謝我做什麼”,她伸手拿了手絹替我抹了抹汗,嗔怪地努努嘴。
我趕忙道,“勞動姐姐看護,若是姐姐連一聲謝謝都不受,豈不是叫齊爾雅真心裡不安”,其實仔細一想我真是好大的面子,竟讓一個貝勒的正福晉親自陪著,這中間有什麼玄機奧妙可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的。
“好,好,可是依著妹妹,你呀安心就是了,要不……”伊娜沁不覺一頓,似是自覺失言,隨即便改口道,“不過妹妹也得依我一件事。”
“姐姐請說,齊爾雅真都聽姐姐的。”我拉著她的手憊懶地笑道,心裡卻暗暗琢磨她剛才縮回去的半句話是什麼,現在又要說什麼。
“這性命攸關的事兒以後可萬萬做不得了。信兒遞上去,宮裡頭急得和什麼似的,大福晉催人來問了好幾回,就差沒親自出宮來瞧瞧,更別提十五弟了,現在怕是在府裡擔心得寢食難安呢。”
她是說過多鐸沒事兒,那現在在自己的府第裡……我疑雲竇起,不禁望了伊娜沁一眼,她正待著我的回答,自然是一臉溫柔地看著我。這一眼讓我全然真正清醒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面對著的是什麼人!再和她姐姐妹妹的叫也不能改變我們的情敵關係,嗯,準確來說,是她把我當情敵的關係。這話可不是在試探我對多鐸的態度,以此判斷我對她老公是不是有情義,是不是比起那個扎魯特更能夠威脅到她這個貝勒府的女當家?
“齊爾雅真不敢了,若不是……若不是擔心他也不會……”我說著說著不再去看她的眼睛,裝出無限嬌羞的樣子,搖著她的手,憂心忡忡道,“好姐姐,您可別蒙我,他是不是真的沒事兒?真的在他自個兒府裡頭麼?”
果然我又裝害羞又裝緊張的樣子叫她暗鬆了一口氣,笑容真實了一些,儼然已帶一絲好笑的意味,道,“還真是一對小痴人兒。我實話說了,這事兒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