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來。”
他果然聰明。
28、悲歌樂城
拿到令牌的第三天,我接了兩封信。
一封是科爾沁每月都來的那一份,另一封卻是從宮外送進來的。科爾沁的信多數不過是報個平安,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想起大玉兒上次急著要,便讓玉林先送過去。而這另一封,寥寥幾行蒙古文,卻真是個大問題。我看看桌上的黃花梨錦匣,彷彿就是對應裡頭這面合符令牌,來得未免太快。
“篤篤”的叩門聲響起,“進來啊。”倒映在門上的身影一看便知是多鐸,又是下了朝來蹭飯吃的。
“還是你這兒涼快,那外頭真不是人呆的地兒。”他一進門就直嚷熱,夏季的朝服雖是質料薄涼,但他向來畏熱,一進屋就摘了朝冠,連帶著拿了朝珠下來。
“玉林,去取冰鎮……”我說了一半想起剛才打發她去送信了,發現自己手裡還捏著的這一封,下意識轉過去看多鐸,他側對著我正一門心思在解那朝服上的扣子,微微蹙著眉,像是被兩顆釦子給惹毛了。不由得嘆口氣,家宴之後我們還沒碰上說過話,那張名單的事自然也無從說起。
不過現在倒是有個現成的機會,“你坐一坐,我去幫你找點消暑的東西來。”我將手裡的信展開,放在桌子的最中間,快步出門去。想了這麼多日,還是他自己挖的陷阱讓他自己落網咖,可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安,說不出為什麼,只是忍住了回頭看一眼的衝動。
他看是沒看?端著冰鎮蓮子湯進去,我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看桌子上那信紙什麼姿勢,橫的豎的,躺著趴著?
“好東西!”多鐸大跨步地上來接我手裡的蓮子湯,真是再自然不過,一臉的猴急相,一口氣喝完後又拿著個空碗和我撒嬌,定是要我再去盛一碗。
“怎麼這麼貪涼?”我嗔他一句,一邊留心看他眉目間的神色,全是對我擺明了不答應盛湯給他的不滿,水桶,我暗自皺眉。
“我臉上有什麼?”他歪了歪頭,拉我坐到他腿上,嬉笑道,“嗯,我不過忙了兩天而已,就那麼副要吃了爺的樣子?”
“好,我考慮考慮,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嘴上越是順著他的話打趣,心裡便越是沉重。平日裡他最愛在我這兒翻東找西,沒道理就今天兩個樣;可是他向來不善裝模作樣,真的看了信是絕不可能還那麼平靜的,一時之間我也分不出真假來。名單的事我不問他有種隻字不提,以為耍過我就算數了。
天真的很熱,他身上當然更熱,我心裡煩躁,應付了幾句,撥開他的爪子,“不是熱麼,還貼那麼近幹嘛?”說罷從他腿上跳下來,走到桌前一看。果然,那信我出去時什麼樣子現在就什麼樣子。很好,我讓你看你不看,我沒話說;我想聽你解釋你不解釋,也可以。折起信塞回信封,順手放到自己懷裡,又抓筆蘸墨寫了封回信。恰好玉林進來,就讓她拿去給李海,“哪兒送來的,給我送回哪兒去。”
“這是怎麼了?”多鐸走過來,目光落在餘下的宣紙點點墨跡上。剛才一時寫得急了,落筆又狠,倒是很有力透紙背的意味。
我看著他那副沒事人的樣子,說話時永遠都帶兩分玩笑的意思,厭煩到極點,“沒什麼,我想起來點事,不留你吃飯了,現在時辰還早,你趕回府不見得沒飯吃。”
多鐸硬是愣了半晌才道,“你是……要我走?”
我猜他本來想說的是:你是趕我走?只不過,他從小尊崇慣了,該怎麼說才不掉架已經是本能,反應實在是快得讓人沒機會抓他把柄。
“不是,”我很爽快地回答他,“我沒有要這樣做的理由。只是第一我有事要做,第二我心情不好。”
他一沒看出我有什麼事要做,二沒看出我心情不好,大概我今天說話還算客氣,只收拾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