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讓宋琳拿去修復,我們先去醫院。”
雷鑫來見賀天,從早上約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現在,最後沒了人影。
他望了望窗外,陽光明媚,可怎麼覺得自己頭頂著一片黑雲呢?
撿起那碎成兩半的水晶球,自言自語,“少華呀,你的‘心’碎得好烏龍,等你有機會了,還是自己跟她說吧。”
宋琳進來,雷鑫將一份檔案放在了桌子上,“麻煩交給賀總,很急。”
不等宋琳回應,轉身走了。
宋琳收好破碎的水晶球,拿起檔案一看,目瞪口呆——
《批捕逮捕決定書》
賀建國涉嫌盜採國家金礦!
這一訊息如五雷轟頂,很快傳到了賀森耳朵裡,年近八十歲的老人身子骨再硬朗也經受不起這種晴天霹靂,中風住了院。二十一年來他如履薄冰地守護兒子,最後卻被人算計了。
賀建國的罪名不止是盜採國家金礦,他與莫傳松非法經營暗夜,非法獲取不正當收入也被有心人挖了出來。洗黑錢、盜採國家礦產兩項大罪,哪一項坐實了,這輩子也得在監獄裡度過。
“阿天啊,這可怎麼辦?”張玉淑一把鼻涕一把淚,丈夫被捕入獄,公公臥病在chuang,兒子全力壓制滿城的飛短流長,卻不能封了眾人的嘴,他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連平時與她交好的那些太太們都對她避而遠之。
賀天看著病chuang上面黃肌瘦的老人,童顏鶴髮不復昨日,病來如山倒,他的爺爺終歸是老了。
“媽,您與小雯先去英國吧,UncleRyan已經聯絡好了那邊的大學,等風聲過了你們再回來。”
“我走了你爸爸怎麼辦,老爺子怎麼辦,我不能走。”
張玉淑嫁來賀家三十餘年,公公脾氣不好,卻從沒為難過她。她與賀建國雖說不是感情篤深,但賀建國從來沒有招惹過花邊新聞,待她一心一意,如今有難,卻要勞燕分飛,她說什麼也做不到。
賀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和悅用過的水杯,湊到嘴邊,揚了一下,才發現杯子裡沒水了,空了。
人不順心的時候,當真是事事不如意。
和悅立即拿過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遞迴給賀天。賀天沒接,曲指頂著眉心揉了兩下,“放下吧,你先回房休息。”
和悅“哦”了一聲,拖著扭傷的腳拉開房門離去。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小雯在S大肯定呆不下去,她現在的學業很重要,讓您跟去英國,是讓您督促她好好學習。”賀天對賀雯的瞭解比家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詳細,她最喜歡泡吧,小小年紀就結交很多異性朋友,就差沒跟人睡一起,身邊沒人管教,早晚要出事。
“我怕你爸爸會怪我。”張玉淑抽咽著,又從手裡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柔軟的面紙,抹完了眼淚抹鼻子,那紙巾盒眼看就要被扯空了,身旁的垃圾樓裡全是紙團。
“我會跟他解釋的,您不用多想。”
“我想走之前見你爸爸一面。”
“明天九點鐘的機票,我會讓劉軍護送你們登機。”賀天駁回了母親的想法,想見父親?如果能見到人,取保候審不成問題,可是有人從中作梗,連委託律師都見不到父親的人。
老爺子向他承認那副敬方歲捌的八駿全圖是一張藏寶圖,是五十年前曾爺爺霸佔翠竹雅苑時蒐羅出來的,這麼多年,沒有人參透其中的玄機,就一直將圖掛在書房裡,想等自己百年之後,再把這個秘密傳給他。
曾爺爺臨終前說那只是一座地下金庫,而並非金礦,但父親與莫傳鬆開採出來的,不止是大堆金燦燦的金條,偏向主樓地基處竟是一座小型金礦!
翠竹雅苑建在一座地下金礦上!這惹紅了多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