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就在寧城,是我不想見,前幾年有點抗拒見到認識的人,也包括她,所以我們只在微信上聯絡,今年或許會見面了。”
秦鬱歡見姿意還有點想聽後續的意思,抱著浴巾乖巧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望著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
姿意:?
還沒來得及炸毛,秦鬱歡就開口了,“我以前……挺心高氣傲一個人,尤其是在學習方面,一直都是身邊人裡最優秀的那一撮,直到我母親生病,我家不算富裕,但不窮,姿意。”
“我知道,”姿意點頭,“隆興地下兩家門面,一年淨收入十幾二十萬有的。”
她家商場什麼情況她還是瞭解的。
這個年收入,大富大貴談不上,小康家庭有的,總歸跟窮字扯不上關係。
“我爸出車禍的時候,肇事司機和保險公司總共賠了十五萬,我二十歲拍戲的錢也是給了家裡的,據我估計,我家應該是至少有五十萬存款。”秦鬱歡低頭,十指互相絞著,“結果我家裡只有十五萬。”
“除了我爸那筆賠償款,這些年,我家一分錢都沒有剩下。”
“我媽媽送到醫院的時間太晚了,醫生也不確定她什麼時候會醒。
事發前一年,我外公跟我媽吵架,他偷偷停掉了我媽在寨子裡的醫保,沒給她交,也沒告訴她。
所以前期的醫療費很高,我需要很多錢來撐過危險期,只要交上來年的醫保,就不用再花那麼多錢,我媽可以活下來,哪怕她……不會醒,或者醒了也沒有自理能力。”
“所以我被迫去水滴籌,你知道嗎,我把水滴籌發到朋友圈,在我的同學朋友們都來問我的時候,我的驕傲好像碎了,但是我沒辦法。”
姿意想象了一下,能明白秦鬱歡說的那種“驕傲碎了”的感受,大概就是她家破產,她低聲下氣四處求人,“後來……錢還是不夠嗎?”
“不是不夠,我可以湊夠,而是所有人都叫我放棄,還有別的。”秦鬱歡停頓了一下,忽然抬頭,“對不起,姿意,你想聽嗎?這不是太輕鬆的事,我……”
姿意卻是斬釘截鐵:“可以,我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