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
“對,這邊大部分人都是土葬。”
秦鬱歡遙遙指了一座山,“我媽在那座山上,說來也嘲諷,我媽去世的時候,我是想火葬的,我家親戚們不同意,說火葬大不孝,現在我想把我爸土葬,他們卻要火葬,我伯伯開始不願意大操大辦,估計是怕我沒錢,而他不想出錢,我和你說過,這邊人在經濟上分得比較清,當然,我家在鯉城不回長平的時候,我爸名下的山和地都是我伯伯在打理,地租什麼的,也都是他收了,這些年便宜也沒少佔。”
“而就是這樣的親戚,我都滿足了,至少他們不像我媽孃家人那樣眼裡只有錢,出了事他們還會給我搭把手。”
無論在什麼方面,秦鬱歡的要求都不高,她不渴望有錢的父母,她只期望父母是一對平凡的普通的正常人,哪怕收入不多,而實際上,連這點都是她在奢望。
晚飯的時候,村子裡來了很多人,姿意和秦鬱歡單獨有一張桌子吃飯,對面還坐了幾個據說是秦鬱歡親戚的男人。
桌上的菜全是用一次性飯盒裝的,血鴨、粉蒸肉什麼的,都是地道的長平菜。
隔壁桌則是秦長磊在招待十幾個客人,姿意聽著,大概意思是,小秦家裡窮,上山那天的紅包,希望他們能意思一下,其他人也是好說話的。
三年時間,媽媽走了,爸爸也沒了,大家多少都有同情心,最後說定是一個人只要六塊錢,上山不吉利,紅包破晦氣,是一定要收的。
席間,秦鬱歡的幾個侄女過來撿菜,姿意招呼她們一起吃,她們卻只是笑笑搖頭,然後不說話。
姿意沒多想,只以為是小女孩怕生,不好意思。
直到飯後,秦鬱歡才小聲告訴她:“沒發現嗎,聚會的時候女人不讓上桌,小孩子年紀小,才能過來撿菜,我伯媽她們是自己留一份飯在廚房吃的。”
“那我們?”姿意委實是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緣由。
“我能上桌,是因為秦玉漱不在,我家只剩我,今天聚會商量的是我家的事,你能上桌是因為你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