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面子的事情。
這有點像一些老闆死了爹媽一定風光大葬,這是做給別人看的,活著時候對爹媽好不好,其實還是兩說,外人反正不知道。
風光大葬,那是花錢給自己長臉,至少名聲好聽,無形中總會形成一些影響力,至少有的人如果路過瞧見,總會多嘴問一句:這是誰家開喪,好大的排場。
然後別人八卦的答一句:這你都不知道?這是某某公司的某總……
這一溜下來,在地方上就是無形的廣告。
當然最重要的是,法事能驅邪,能鎮氣運。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雖然有些吃不準,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道士和和尚都是要請的,黃東在這方面絕對是和楊金彪一個級別的人物,大乘寺的師兄弟拉出來也有二三十個,正兒八經的吃齋佛和尚也有五六個,其餘的就算是湊數的,也能個一段大藏經,忽悠忽悠小老百姓那是絕對沒有問題。
玄青道友佛道兩吃,和尚道士裡的大拿,手裡捧著一本抱朴子,看的很仔細,別人還只當這位真是精神玄學禪道,是個有道的高僧,得道的高人。
不過真要是看看裡面的東西,肯定是嘔血三升,狂罵人心不古。
封皮確實是抱朴子,內裡的文字卷第一句話:東瀛有女名空姓蒼井,英文名字i-r……
“你搞什麼飛機!成天捧著這種東西!”
張賁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扎人堆裡你也看,注意點影響吶。”
黃東撇撇嘴,猶自翻閱著插話,白了一眼道:“別人怎麼說關我鳥事兒?我看我的,他們說他們的,兩不相干。”
張賁嘴角一抽:“你還挺牛逼的。”
“那必須的。”
玄青道友眯著眼睛看著他:“貧道浸淫此道多年,此時戒了,不如不戒,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
“別人要和尚的時候,我就是和尚。別人要道士的時候,我就是道士。”黃東嘿嘿一笑,異常的光棍。
“這時候你就在意別人的看法了?”張賁不由好笑地問他。
“我看黃書,別人對我有看法,這只是人和人之間相處的問題。我做道士還是和尚,這卻關係到我的生計,我吃飯打牌泡妞住房子,都和這群衣食父母有莫大的聯絡,這是供需問題,不能混為一談。”
說罷,雙手將這本封皮是抱朴子的黃:“今天就暫且看到這裡罷,明天繼續研究,我先溫習一下經書。”
然後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本三官北斗經,正正經經地看了起來。
有兩個年輕道士從邊上抬著香爐路過,歡喜地問道:“玄青道友,竟然這麼勤奮,還在參悟經書啊。”
“啊,常言說的好,活到老,學到老嘛。”
這廝明明只有二十二歲,非要裝八十二歲的鳥樣。
兩個小道士嘿嘿一笑,都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卡車上卸下來不少法事道具,後面來了一輛中巴車,下來二三十個和尚,一身的黃袍袈裟白襪子黑鞋,大光腦袋上幾個點點,一個個白白胖胖跟白皮豬似的,那模樣瞧著跟廟裡的彌勒一樣。
河裡面,已經將柴油空桶放了下去,四周打好了樁頭,防止柴油桶飄走。
上面鋪好了黃東帶來的木板,顯然是經常幹這種事情了,十分的嫻熟。
“哎哎哎,搞什麼搞,注意點!”
這小子剛剛還在捂熱屁股,一瞧見河裡面搭架子的幾個小子打鬧嬉笑,立刻站起來罵罵咧咧,一通狂說。
這時候張三賢走過來,他連忙將抱朴子收到懷裡,然後捏著三官北斗經,竟然是老老實實地鞠躬行了個大禮:“三阿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