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這天氣溫度還能抓到老鱉,就這手段,不得不服。
張小強嘿嘿一笑,拎著一隻蛇皮袋,遞過來:“可是要弄好了,這可是金貴東西,前頭在港邊有輛寶馬車看到了,一萬塊問我買,屬都不屬他!”
“那個棺材還當我們是窮橫濯濯滴,娘了個逼的,十三點兮兮也想吃著金貴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後門掌著舵的是張小強的哥哥張小石,也是精瘦黝黑,看到張明堂後,大聲地喊道:“明堂阿叔也回來啦。”
張明堂笑了笑,從身上摸出一包煙,這還是張賁老孃給他做人情的,一包軟中華,抽了一根菸,甩了過去。張小石手上溼漉漉的。竟然是張嘴接住,邊上一群人都是笑罵道:“這都成狗子了。”眾人笑了笑,張和亮將一個燭臺放在船頭,然後插了三支香點上之後才道:“這麼冷的天還能捉到這個物事兒,祖師爺保估。能平安回來,也是不錯了。鞠個躬,上岸來吧。”
天氣年月環境,能抓到少有的東西,都要敬一敬祖師爺,這也算是船上人家的規矩,船艙裡啪啪啪晃動的聲響,開啟一看,呵,黑顆默的一片,都是個頭粗大的大黑魚。那幾請二佔。最大的彷彿人的一條胳的要“有兩條是半個月前捉的,一直養著,這幾天都捉到了大條的。五六斤的做輥饒陷還是不錯的。那邊還有江北來的養菜,清清爽爽,雖說是棚子裡的,可好歹也是最好吃。你在美國,可就吃不到啦。”
張和亮哈哈一笑,對張明堂大聲說道。
張明堂也是點點頭:“吃東西,還就是家裡面這些東西最舒服,上檔次。”
甩到岸上的黑魚起碼有二十條,個頭都是大的要命,扔在雪地裡,嘩啦啦地晃動,周圍的人都是看著驚叫:“哎喲喂,乖乖個娘耶,這麼大的黑魚,不要補死人的呀!”
“這婊子養的,大過年的說什麼屁話!”
“補得好!”
還有一幫老孃們兒在那裡搓著花生泥,一群花生用井水衝過之後,開始去殼,也是繁瑣的要死小不過那花生仁都是不錯,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做個怪味花生豆,那是綽綽有餘,不過今天,必定是燒個黑魚花生湯,大補啊。
還有的則是要做輥饒,小年夜吃個懼饒還是不容易的。
這麼多人,殺黑魚殺的也快,幾十斤的黑魚肉全部朵好,芥菜更是十幾把刀在那裡啪啪啪啪地切碎,打了不知道多少雞蛋,那垃圾桶裡的蛋殼,都堆了起來,規模頗為壯大。
周圍拖家帶口都是要過來吃的,幾個癱痣在床的也有人專門送過去。之前各家的團圓飯也已經吃過了一次。
年三十則是一大家子全部哄在前後房屋裡,樓上樓下庭院裡都是人,那叫一個熱鬧,連狗子都有火腿肉吃個肚子飽。
“不要浪費時間,爽快點,抄起筷子裹懼饒!”
幾個廚子在那裡嚷嚷著。
兩隻老鱉過了秤,屬,一隻一斤六兩,一隻兩斤一兩,都是大個頭。
如今野河裡還有多少這種東西,今年鰓魚都看不到一條,堵了缺水口,居然才抓到一條三四斤的,就這個東西,放二十年前,都沒有人吃,確切地說,是不屑。
曾經拿大螃蟹岸上跑過都沒人撿,現在好了,當寶一樣的漲價,一斤幾十塊那是便宜的,上百塊幾百塊的也不是沒有。
此時三兩半的大螃蟹已經被人拎著網兜朝盆子裡倒,上面罩好了網子,一些小崽子在那裡逗弄著螃蟹,一不小心被夾了一下,就開始乾嚎,周圍立刻又是叫罵又是寶貝的聲音,好不熱鬧。
大概是正午過了,各家戶主大男子漢都要出來點一串鞭炮放一版炮仗。嘭嘭嘭的聲音那是不絕於耳,水衫樹上的積雪都是被震了下來,簌簌簌簌地往下掉,那些土狗子被這動靜嚇的直往桌子床底鑽,真是讓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