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不過葉使君不過是二十歲冒頭的人,又是家中二衙內,怎麼可能有年紀這麼大的家眷?
突然間老鴇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已經漸漸被臨安各大酒樓掌櫃、青樓老鴇忘卻的身影,那個曾經讓臨安人當面則退避三舍的葉衙內,那個曾經單槍匹馬和火燒醉春風的呂家衙內大打出手的葉衙內。
和眼前這個面帶微笑的年輕人,一模一樣。只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面板黑了些,眉宇之間的英朗氣概取代了之前沉溺於酒色的蒼白。彷彿經歷了脫胎換骨的磨鍊,但是舉手投足間卻依舊能夠察覺到當年的感覺。
如果不是一手按住了船舷,老鴇險些軟癱在船上。
那位葉衙內回來了!而且誰不知道那位葉衙內和帶著大宋兒郎學戰襄陽、名揚天下的葉使君正是一個人。
“葉······葉相公,老婆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老鴇順勢直接跪倒在船上,“剛才言語間多有冒犯,還請葉相公不要見怪。老婆子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用我這張卑賤的臭嘴侮辱貴夫人,該死啊!”
葉應武一怔,前面趙雲舒也是猛地頓住了。
“老婆子我自己掌嘴,自己掌嘴!”老鴇的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她的身後兩名婢女也是膽怯的躬身,“還請葉夫人原諒,還請葉夫人大恩大德不要怪罪老婆子!”
難怪這一對兒男女竟然有如此不凡氣質,男子英武非常,女子傾城傾國。放眼臨安,如此出眾的夫婦伴侶,也就只有葉使君能夠符合了。誰不知道當日臨安花魁便是葉使君的妾室,而葉家大婦更是鎮江陸門的小娘子,這等高貴的出身和眼前這個女孩舉手投足間的氣勢正好能夠配得上。
“本······我不是他什麼人!”趙雲舒俏臉緋紅,險些沒有忍住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葉應武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一點兒都沒有躍馬入臨安的氣概,狠狠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老鴇:“胡亂說什麼!”
老鴇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時候遊湖,不會是小夫妻閒的沒有事情幹,分明就是熱戀中的男女,而且照這個架勢看,自然是葉使君追求人家。當下里老鴇暗暗罵自己真是老糊塗了,急忙下去吩咐。葉使君賞光,而且還是這樣的秘聞,就算是老鴇這一次不收錢,透過大肆宣傳照樣能夠在那些慕名而來的人身上撈夠本。
葉應武追著趙雲舒走上二樓,不得不說吳楚材這個傢伙還真的不給葉使君省錢,這一條畫舫上下兩樓足夠二三十人宴會的了,更不要說那些預留出來歌舞的地方,現在卻是兩個人,怎麼看都過於奢侈了。
樓梯都是清一色的紅木鋪就,頭頂更是雕樑畫棟。二樓窗戶全部開啟,暖暖的春風吹拂,漫漫青山綠水隨風入窗來,已經不知道是在船上還是像神仙一樣凌波西湖中。
沉吟片刻,趙雲舒輕聲說道:“這個很貴吧。回去讓母后把佣金給你,不應麻煩葉使君破費。”
葉應武隨手捻起來桌子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淡淡酒香在風中飄揚,正是臨安豐樂樓獨家釀造的豐樂酒,滋味鮮美、臨安無人能匹敵,故每一罈酒面世,都會被臨安闔城瘋搶,有“千金難買醉”之美譽。不得不說這老鴇能夠在每張桌子上都放上一壺,確實是有些本事的人。
“公主殿下實在是折煞小人了。”葉應武打趣的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小事一樁,怎能讓公主殿下破費。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說某葉應武貪財小氣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趙雲舒卻並不搭理他,顯然心中還有氣。
畫舫已經緩緩啟碇,駛離碼頭。錢塘門外沿湖便是九曲路,德勝橋,黃山橋、掃帚塢,前面過斷橋、招賢寺一直到棲霞嶺。
輕輕犁開柔柔水波,葉應武端著酒杯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