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區別?這談判也就不用談了!”
葉應武聳了聳肩,看了章誠一眼,臉上還帶著笑意,彷彿在說:這個傢伙竟然還想威脅某。章誠看到他帶著壞意的表情,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無奈。而葉應武迎著那使者帶著質疑之意的目光,聲音隨之低沉下來:“昔裡吉部本來的土地就不在西域,更何況蒙古部落本來就是逐草而居,所以你們離開西域也合情合理,沒有什麼不妥。”
沒有想到這位大明的丞相毫不猶豫的將昔裡吉部一直引以為羞恥的來歷毫不留情的翻出來,那漢子頓時漲紅了臉。而葉應武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說道:“而且如果昔裡吉部向西遷徙的話,大明會攘助一臂之力。西域的大漠狂沙,恐怕你們也沒有什麼興趣吧,倒不如向西去搶奪欽察汗國的草原,向南去爭搶伊爾汗國的財富。”
頓了一下,葉應武饒有興致的看向那個還在有些發怔的使者:“咱們開門見山,恐怕你們的首領在讓你前來之時,也告訴過你一定底線吧。”
那漢子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他絕對不會糾結於西域這方寸的土地。”葉應武嘴角邊彷彿作為招牌的笑容再一次出現。而他很欣慰的看到那漢子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紊亂,整個人也是震了一下。
說明自己猜中了。
使者緩緩坐回到椅子上,顯然他手中的籌碼基本上已經被葉應武套出來,甚至就連底線也都探摸清楚了。畢竟昔裡吉部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部落,在整個部落中找出來一個類似於這樣的蒙漢混血兒,然後還要通曉漢語的人,已經算不容易了,自然而然對於這個人的能力沒有太多要求。
而事實證明,這個使者絕對不是一個天才,至少不是談判的天才。不過話說回來,以一人之身驅千里之遙,來到這完全陌生的異國他鄉,這漢子站在此處,沒有因為上下牙打顫而說不出話來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大明可以保證絕對不吞併昔裡吉部,而且保證每一位昔裡吉部民眾在大明庇護下的安全,所有大明在三佛齊、在高麗推行的政策,都可以在昔裡吉部當中推行。”葉應武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使者,沉聲說道,“我想你既然出使,就算別的不知掉,這些也應該是明白的,所以就不多說了。”
那使者點了點頭。大明對外政策素來都是公開的,只要你不主動侵犯我,我一般不會招惹你,但是如果你打過來,那就只有滅亡這一種可能。而大明對於主動附庸的國家,更是全力扶持,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大明的文化、經貿也會無聲無息的流入整個國家的方寸之中,最後徹底將整個附庸國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過對於現在的昔裡吉部來說,在幾大汗國的夾縫中以及貪婪的目光中生存,實在是太艱難了。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顯然是昔裡吉部一直在拼盡全力嘗試改變的。所以現在大明已經在無形之中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只要還能夠以一個獨立的個體生存下去,昔裡吉部也就不奢求什麼了、
“到時候聽從大明的安排。”使者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了這一句話。
但是隻要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等於昔裡吉部現在實際上已經徹底被大明控制在手中了,也等於大明在無形之中掌握了整個海都部的命脈。
沉默片刻,使者再一次艱難開口說道:“那昔裡吉部需要做什麼?”
“一切的自由和安穩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葉應武不慌不忙的說道,而旁邊的章誠聽了只能不斷翻白眼。還真是難得見到當初臨安花街上所向披靡的葉衙內說出這麼高深、有哲理的話出來。
使者微微坐直。
不過顯然葉應武並沒有打算明確說出應該怎麼辦的意思,只是看著那使者,微笑著說道:“為大明做該做之事、殺該殺之人、滅該滅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