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就耽擱了不少時間,宴老將軍不忍女兒和外孫,還有外孫女受委屈,要他們以後就住在晏家,不回常山王府了。
常山王很為難,可是王爺和他說的話,又不能告訴宴老將軍,要是他們知道王爺要把老王爺從常山王府拿走的兵權交給裴巖,就更不同意送他入軍營,跟著王爺歷練了。
可是他和王爺少年相識,王爺的性子他很清楚,他說把兵權還給裴巖,就不會給他,更不會給他其他的兒子。
王爺說話,一言九鼎,言而有信,可如果他不照做,兵權王爺就不還了,就是這樣的霸道不講理,你能拿他怎麼辦?
何況,王爺也說了,如果兩年後,裴巖不夠出彩,不足以繼任常山王府,他立誰為世子,他都不再過問。
如此退步,已經是難得了,再爭執下去,十有**是他愛立誰為世子立誰,兵權永遠歸煊親王府了。
兵權是從常山王府搶去的,可是搶的正大光明,世上有幾個將軍能做到把到手的兵權還回去的?只有嫌棄兵權不夠多的!
沒有了兵權,常山王府在朝中的地位就沒那麼重要了,被煊親王府如此欺壓,另外兩萬兵權遲早護不住。
如何選擇對常山王府好,常山王心知肚明。
常山王就和宴老將軍道,“茂兒是我嫡長子,巖兒也是我親生,朝中多少大臣想將兒子送入軍營跟著煊親王歷練,他能主動開口讓巖兒入軍營,是巖兒幾世修來的福氣,我沒有理由毀他前程。”
巖兒是沒有他兩個哥哥出彩,可是他能變的優秀,將來能獨當一面,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答應?
常山王如此回答,宴老將軍很不滿意,“立世子是常山王府的家務事,豈容他煊親王管那麼多?!”
常山王無奈一笑,“他連皇上都敢打,滿朝文武無人敢說,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的?”
唯一能壓的住煊親王的老王爺已經過世了,還有誰能壓得住他?
常山王言盡於此,然後出了宴將軍府,再返回常山王府,帶著裴巖來軍營見王爺。
裴巖站在軍中大帳內,他年紀稍小,真算起來,還差兩個月才滿十六歲,身為庶子,見到權勢赫赫的煊親王,有些害怕。
王爺看著他,問道,“想不想做常山王世子?”
問的那叫一個直白,問的常山王額頭都在跳動,這話不應該他這麼做爹的來問嗎?
裴巖被這個問題給嚇到了,他抬頭看著王爺。
王爺神情冷肅,“說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我不喜歡聽假話。”
“想。”
“很好,”王爺笑了,“既然想,以後就抬頭挺胸,沒有哪一個世子見人是低著頭的,低著頭的人,如何被人注意到?不及你兩個哥哥優秀,你父王是不會把世子之位交給你的,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入軍營嗎?”
裴巖搖頭,他不明白。
不僅他不明白,常山王自己都不懂。
王爺笑道,“因為我相信,離開軍營的時候,你會比你兩個哥哥,甚至你父王都更優秀。”
一瞬間,常山王看到自己兒子眸底閃爍的淚花,之前的怯懦和自卑,彷彿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就連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帶著叛逆,彷彿在說他眼瞎。
常山王又是欣慰,又是惱火。
這才入軍營,還不到一刻鐘,就有了將來忤逆他的苗頭了,難道煊親王府都是這麼教人的嗎?!
王爺沒有多說什麼話,吩咐道,“帶他去軍營四處轉轉,一個時辰後,參加訓練。”
王爺話音一落,他身側站在的暗衛就過來領裴巖出去了。
等他們走了,王爺瞥了常山王,道,“這麼看著我,難道你不希望你兒子將來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