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帶著笑容,“說實在的,歷朝歷代,每一個人都是擠破了腦袋想要當這天下的君王,當這九五至尊,你這樣事到臨頭了反而在回想要不要當皇帝的,還真是奇也怪哉。”
葉應武頓時沉默了,他之所以不想當皇帝,或許也是因為他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多七百年的閱歷,現在就算是沒有人和他爭奪,他也已經站在了整個時代的頂峰,俯瞰芸芸眾生。
無冕之王的感覺,實際上在他沒有成為明王殿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舒兒你說這皇帝當得時間長了,會不會心生厭倦?”
趙雲舒和葉應武一樣靠在欄杆上,伸手輕輕捋了捋散亂的髮梢:“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夫君還要走到這一步,而不是安安心心的在前宋或者在蒙古手下做一個得力的臣子?”
微微一怔,葉應武沒有說話。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自己一步步走到這裡,已然不是為了九五至尊的私慾,而是為了能夠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思路和意念去從容的改變這七百年前的世界。讓偌大的中華不會沉淪在異族的鐵蹄之下,讓七百年後自己曾經的祖先們不用拋頭顱、灑熱血,以千千萬萬的犧牲換取民族一線的生機和榮光。
為什麼要自己當皇帝?
因為唯有一個嶄新的大明,一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大明,才能夠邁動步伐堅定不移的走向前方。
春風拂面,甚是輕柔。
葉應武笑著說道:“謝謝。”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一聲呼喊:“吉時已到,請陛下更衣!”
彷彿一顆石子落在了平靜的水面上,激盪起漣漪無數。
“去吧,夫君。”趙雲舒伸手輕輕推了葉應武一下,“別讓他們久等了。”
葉應武點了點頭,挺直腰桿抬頭向前看了看,太陽已經漸漸爬起,就像是整個大明王朝一般。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潛龍躍淵,鱗爪飛揚!
“這是某的大明,某的天下,怎能讓他們等候。”葉應武淡淡說道,衣袖一揮已經向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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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當空,整個南京城已經籠罩在肅穆的氣氛之中。
禁衛軍和神衛軍沿著大道和城牆擺開,所有的民眾已經早早的湧上街頭,爭先恐後看向宮城方向。明王殿下的車駕會從宮城入南京城,然後再從北門出直至鐘山祭祀之地。
中間會透過南京城的御道,而這是圍觀天家儀度的最好也是唯一地方。
只不過和那些黑壓壓的百姓們不同,作為大明的藩屬國,占城、三佛齊等國的使者,還是有比較好的待遇的,就在距離鐘山不遠的地方,為他們搭了一個高高的觀禮臺,和大明文武官員的觀禮臺相對,隱約能夠看得清楚鐘山上的景象,反過來也能夠越過南京城牆看到城內。
然而雖然給他們準備的位置不錯,不過這些使者們可不敢真把自己的位置想的有那麼高,一個個也不敢坐下,只是抬頭看著城門的方向,戰戰兢兢、心神不寧。
還沒有聽聞宮中示意出發的鼓號聲,站在觀禮臺上的幾名使者,實際上心臟就已經噗噗直跳。一來是因為眼前南京城萬人空巷的壯觀景象,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識過,二來是因為他們身在此處,自然不是單純為了見證一個龐大嶄新王朝的崛起,更是為了他們本國的地位和利益。
這個大明和之前的漢唐不一樣,派個使者拍拍馬屁就能夠換來大批天朝上國的賞賜。
相比於賞賜藩屬國各式各樣的禮物,大明的君主顯然對他們的人和地更感興趣,而且如果不聽從大明指揮的話,被殺的血流成河的安南和真臘便是最好的例子。誰都不想再嘗一嘗那可怕的屠刀降臨在頭上的感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