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葉應武,已經能代表一眾文武官的意思。
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肉裡,張世傑常常吸了一口氣,方才說道:“那黃州豈能就這樣輕易······且不說某,想來宋瑞也不會同意的。還有黃州計程車子百姓,豈是那麼容易說服之人。”
看向張世傑,葉應武的語氣依舊平淡不起波瀾:“鄉兵、廂軍和兩淮水師不需要抽調一兵一卒,黃州百姓內遷。難道姊夫就真的以為,一旦蒙古水師突破漢水,姊夫就真的有能力統領一干鄉兵和廂軍擊退那滾滾如潮而來的蒙古鐵騎麼?”
張世傑張口結舌,良久之後方才訥訥的說道:“不是······不是還有天武軍麼,天武軍怎能坐視黃州······”
葉應武苦笑著看向不遠處的半壁山:“天武軍雖然號稱精銳,但是真正情況你我都明白,麻城腳下死傷太慘重了,現在填充進來的都是臨時徵調的地方鄉勇,根本沒有一戰之力。當時某和蘇將軍以八千之眾能夠藉助大雨趁亂擊破阿術,可是現在呢,整個天武軍就只有區區兩千士卒,如何再戰?”
第八十六章 恩怨難分(中)
張世傑怔怔的看著滾滾大江在眼前流淌,心中自然是百般滋味。
而葉應武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任由張世傑站在這風中,自己的目光早就隨著大江一直往西面漫溯。作為天武軍的四廂都指揮使,葉應武不能只是將自己的目光侷限在天武軍兩萬士卒的訓練之上,還需要為整個天武軍想好前進的方向和退路。
如果說現在興**各處營寨堡壘的修築是為了給天武軍一個躲避滅頂之災的巢穴的話,那麼葉應武現在就想決定一個前進的方向了。天武軍絕對不能是躲在高城之中的軍隊,而應該是一柄斷水逆流的鋒利刀刃,也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改變宋軍善守不善攻的令人很是無奈的現狀。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因為百年來宋軍上到將領下到士卒,守住城池便是勝利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這在後來蒙古滅宋的戰爭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宋軍幾次三番的放棄進攻的機會,最終給了蒙古鐵騎喘息的餘地。
這也是為什麼葉應武對於江鎬、王進這些激進的年輕將領委以重任的原因,因為也只有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小將,能夠帶領著新生的天武軍發動一次又一次忘我的進攻。
青山隱隱水迢迢。
葉應武默然深思,從這裡沿著九曲大江往西的話,先是掩護永興縣側翼的大冶縣,接著便是兩湖僅次於襄樊前線的重鎮——鄂州,忽必烈曾經發動的鄂州之戰,便是以攻克這個重鎮為目標。然後便是從荊湖入川蜀的瀘州。
瀘州,葉應武輕輕吸了一口氣。瀘州作為溝通川蜀和荊湖的要道,一直是蒙古和南宋爭奪的要點,歷史上曾經五易五守,鑄造了“鐵瀘城”的名聲,後來瀘州城一直為南宋堅守,就算是南宋朝廷投降之後,瀘州軍民依舊在拼死抵抗,最終外無奧援、內無糧草,城池陷落,導致整個川蜀宋軍被徹底分割包圍。瀘州神臂城也作為一個曾經屹立的城池湮沒在歷史長河中。
而現在瀘州雖然牢牢地掌控在宋軍的手中,但是北面還有蒙古劉整率軍駐守,劉整以瀘州守將的身份投降,雖然手中計程車卒並不怎麼強悍,但是畢竟他本身是對於瀘州很瞭解的,而且麾下還有一支不容小覷的水師。
更何況便是這個劉整,在一年之後北上叩闕,向忽必烈獻出了發展水師和進攻襄陽的計策,從此拉開了襄樊大戰的帷幕,也極大地促進了蒙古羸弱水師的發展。
所以對於葉應武來說,現在的劉整雖然看上去平庸而卑微,但是卻是絕對不能忽略的潛在威脅。天武軍這把利刃磨礪好了之後,那六症作為第一個目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從興**到瀘州,需要一個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