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將軍隊安排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守株待兔,更何況蒙古韃子看到咱們軍隊的調動和佈置,自然會繞開那一個地方。可以說這周圍四五里的亂石灘都有可能是蒙古韃子上岸的地方。”
張世傑和楊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發現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難怪葉應武會突然間為這件事情犯愁,足可見實際上葉應武對於蒙古韃子到底採取怎樣的方式進攻也沒有充足的信心。
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對岸,張世傑和楊寶這兩員也算是經過大大小小無數戰爭的驍將臉上都流露出鄭重的神色。忽必烈,到底是蒙古戰神,當年打遍南宋無敵手的勐將,即使是這些年身為大汗很少親臨戰場,也依然在雙方大軍交手的第一回合就讓大明為難。
“既然沒有辦法採取主動,那就只能等著蒙古韃子自己做出選擇了。”葉應武沉聲說道,大明想要減少傷亡、拖延時間,所以放棄主動進攻改為在沁水這邊防禦,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就已經放棄了主動權,畢竟想要獲得好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古往今來,從來都是進攻以防才能夠在大局上佔據絕對的主動。
眯了眯眼,葉應武接著下令:“江鐵!”
“末將在!”一直跟在葉應武身後一言不發的江鐵霍然應了一聲,策馬先前一步,作為禁衛軍統領,他等待葉應武的命令已經多時了。
“禁衛軍全體騎兵隨時保持警惕,重灌甲騎準備披甲!”葉應武朗聲喝道,“只要朕一聲令下,即刻出擊殺敵,不得延誤!”
“末將遵旨!”江鐵大聲應道。
而葉應武緊接著喝道:“張世傑!”
“末將在!”張世傑心中一動,毫不猶豫的向前一步,剎那間他彷彿已經不是大明的兵部尚書、上柱國,而是一個即將面臨生死大戰的年輕將領,胸膛中那已經有很久沒有沸騰的熱血翻滾著湧向四肢百骸,坐在馬背上的張世傑目光炯炯,帶著難以掩飾的殺意。
恍惚之間,他似乎不再是那個大明朝堂上和文官爭鋒的兵部尚書,而是真正縱馬揮師的大將。漢水大戰董文炳,淮南血戰伯顏,淮北暴雨中和怯薛軍拼命,這幾年來一幕又一幕浴血廝殺的沙場景象在張世傑的眼前不斷的掠過,恍如昨日。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可能就是終老朝堂,直到葉應武下令他坐鎮洛陽,直到此時此刻,葉應武策馬在山坡上迎著那狂風直唿他的名字!胸腔中不斷奔流的熱血告訴張世傑,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才是應該屬於自己的生活。
狂風吹卷他的衣甲,已經不再年輕的張世傑衝著葉應武鄭重彎腰拱手,彷彿還是那個曾經孤身毅然南下的張世傑,彷彿還是那個曾經率領水師縱橫大江的張世傑,似乎還是那個叱吒風雲、血灑疆場的張世傑!
“禁衛軍與朕出生入死,俱為朕的袍澤弟兄,此次朕需要坐鎮中軍,禁衛軍便交給你指揮,就算是戰到最後一個人,也要完成朕的旨意!”葉應武的聲音之中只有冰冷和沉靜,彷彿這一個命令下了之後,禁衛軍騎兵和張世傑就成為了他腦海中沒有生命的一群符號。
“臣遵旨,定不辱使命!”張世傑慨然應道。
葉應武緊接著看向楊寶:“楊寶!”
“末將在!”楊寶拱手行禮,臉上滿滿都是堅毅神色,曾經對未來不抱有任何希望的老兵油子,此時看上去已經尋覓不到絲毫葉應武和他初見時候臉上的玩世不恭和狡猾,這個曾經對自己的生活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就打算煳裡煳塗過這一輩子的老卒,此時正恭敬的葉應武面前拱手。
對於楊寶來說,站在面前的葉應武,是她此生最大的善人,沒有葉應武這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