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耳力,卻不會搖色子,那可是手上的功夫,她可是不曾學過,能做的也不過是取了巧到賭坊裡去幹一票大的,事實上,她還真就初生牛犢不怕虎,單槍匹馬就衝到賭坊裡去了,並且還一路順風順水,贏了不少錢。
就在她有些得意的時候,卻是枝節橫生,也怪她自己,一時太得意了,竟然忘了賭坊這種地方,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她一路贏下來,自己還不曾覺得,卻是早就落入了別人的眼中。等她發覺的時候,身邊圍著的人,竟然不少都是賭坊裡的人,當下就知道壞了。
幸好她發現得還算早,醒悟得也還算及時,沒等人家找來,便故意將贏來的錢又一點一點的又輸了出去,這才算是順利的脫了身,若是不然,只怕,她就很難走出那間賭坊了。便是離開賭坊之後,她都還好一陣後怕。
能在城裡開得起賭坊的,必定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許是瞧她還算識相,之後也並沒有再到賭坊去,便懶得跟她計較了。她一連擔心了好幾天,一直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這才安心下來,思量著賭坊黑暗,便是在裡面謀職也不異於與虎謀皮,這才打消了心思,並且發誓,以後若非逼不得已,絕對不再踏進賭坊一步,以免深陷泥足,難以自拔。卻是不曾料到,今天竟然要進賭坊靠賭來贏取明天的房錢和飯錢,還真是讓她無語的很吶。
那周行書可是說了,明天一早上就要起程的,她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想法子,要怎麼樣才能弄到一筆錢,來為天生負擔這一路上的房錢和飯錢。偷和搶,那可是要專業對口的,是需要技術的,就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搶,只怕是別人搶她可能性還比較大,至於偷,她自問沒有那個技術。而且,律法對偷竊者的定罪是極其嚴格的,聽說偷竊者被抓了,是要鞭打二十,並且遊街示眾的。她不想出名,尤其還是這種遺臭萬年的名,還是能省則省吧。
想來想去,似乎短時間內要弄到一筆錢,就只有賭博這個方式是最為安全的,雖然它的風險也是最大的,弄不好,就連身上這最後的十幾個銅子都保不住了。不過,有了上一次的賭坊的教訓,她怎麼也不會傻到,一直贏下來,總是要輸出去一些的,只要保證最後是贏了的就行。
這廂的霜霜舉棋不定了好一陣,最終還是咬著牙走進來賭坊。那邊,周行書從她出了客棧起,就一直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跟了好一陣了,直到看著她走進賭坊,才有幾分猶豫,是不是要繼續跟進去,站在門口好一陣,最終還是皺著眉頭跟了進去。
他之所以跟來,一面想瞧瞧她打算怎麼弄到一筆錢,另一方面,卻是有些擔心,這妮子也是個倔強的脾氣,若是走了那歪門邪道的法子弄錢,說不得最後還得靠他暗中出手幫她解決麻煩善後才是。畢竟,追根究底,她會去動歪腦筋,也有自己的責任在裡頭,若是出了事情,只怕自己又要於心不安了。何況自己可還欠她兩個要求呢。
周行書走進賭坊,就瞧見霜霜在場子裡轉悠,四處瞧了瞧,最後才走到搖色子的桌前,擠了進去,聽著色子停頓下來,荷官喊著買定離手了,這才猶猶豫豫的將幾個銅板放在了桌面上那偌大的一個大字上頭,然後咬著牙收回手來,半閉著眼睛,等著荷官宣佈最後的點數。
片刻之後,那荷官竟真的開出了四五六的大數來,按照一賠十的比例,霜霜竟然第一把就小賺一筆。周行書不由挑眉,她的運氣倒還真是不錯。只見她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五十文錢,然後繼續用著那五文錢,又壓了一把大。
周行書一直隱在人群中,看著霜霜以小博大,竟是贏少輸多,十盤中,有六盤卻是輸的,而贏的確只有四盤,可是,細細算來,便是這三四盤而已,竟然已經有近兩百多文錢入袋,而那六盤輸出去的,卻不過才三十文而已,如此算來,她這十盤,卻是已經贏回來了一百多文錢。
若非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