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一面收了碎金,走上兩步,低頭在連震雲耳邊極輕聲地說道:“夫人聽得大當家要殺了白老五,心中害怕,只說白老五和那丫頭若是死了,她反是百口莫辯,求大當家多少體諒她一回。”
他原是想討好連震雲,又把那話再放軟了三分,沒料到連震雲微一沉吟,冷冷瞪了他一眼,“你這小崽子出息了,在我面前也敢弄鬼。”
連大河一驚,連忙跪下,陪笑道:“大當家,小的沒說謊……”
連震雲冷哼一聲,起身站起:“跪外頭院子裡去,明天這時候再來回話。”說罷,開門去了。
連大河不敢開口求饒,心中暗暗叫苦,一時忘了形,照著自家相好的口氣把縣臺夫人的話說了出來,怕是叫大當家聽出來了……
---
今天晚上十二點還有一更,著急看的朋友可以等。算上系統延遲的時間,十二點半前是會出來的。嗯,PK最後三天了,請大家繼續支援!粉紅,推薦~~
正文 第十章 獨自在家的齊粟娘(四)
快到晌午,齊粟娘正在院子裡撥青菜,聽得外頭安靜的市集裡漸漸有了人聲,知曉是看熱鬧的人們回來了,連忙走到門口細聽。
“乾打雷,不下雨,說是剝皮,結果只卸了一條胳膊,倒讓老子誤了一早上的買賣。”
“積點德罷,沒出人命就是好事,他做力氣活的,少了隻手,又從罈子裡趕了出去,以後的日子也艱難……”
齊粟娘聽得腳步聲遠去,慢慢走回院中,心中煩悶,小縣城裡人人沾親帶故,日日家長俚短,一舉一動都在人眼裡,流言傳得比風還快。不過是約人見了一面,到壩上看了工地,她已是再三小心,仍是弄出這許多事來。
那圖樣的事,在家中半夜三更相會很是不妥,她原想女扮男裝出去,約著連震雲在個茶館酒鋪商談,現在看來,大鎮裡或許能行,清河卻是極不妥當。清河雖是漕河邊上,到底是個小鎮,滿縣城不過六家茶鋪,五家酒鋪,兩家藥堂,除了沿河鋪子日日有路過的船家上來買些熱茶、熱飯菜回船,縣城裡來來往往都是些熟客,一個生人就是落在黑炭堆裡的雪白官銀。現在全縣的人又都認得她了,怕是她前腳方進,全縣的人後腳就都知道了。若是暗中坐轎再去壩上,更是不行。她去壩上看工程是陳演知曉,這回為了圖樣卻是萬萬不能讓陳演知道,沒有陳演替她掩飾,外頭的集市裡的人定會看出破綻,再者也來不及了……
若是要她天黑後孤身出門尋一處地方與連震雲相見,離了草堂衙門,沒了中門外一呼即至的巡夜衙役,她也不敢,到底防人之心不可無。而連震雲看著有一身武藝,又是清河壇主,精明厲害,身邊之人必不敢多問,,趁夜來到草堂必不會讓人察覺。這樣兩相上下……
齊粟娘連連嘆氣,在房中來回走動,只覺腦子不好使,除了家中,竟是尋不到一個地方能安安生生和連震雲把圖樣解說明白,免得叫康熙問出了破綻,把她抖了出來。若是康熙追根究底,只怕連震雲也未必能應付住。齊粟娘想到此處,心中不安,無心用飯,只得坐在書房中一邊畫圖樣,一邊等待。
鼓過三更,書房門果然輕輕叩響,“夫人。”
齊粟娘慢慢將手中畫筆放下,深吸口氣,道:“大當家請進。”
連震雲輕輕一推,未上梢的書房門便開啟了,書桌上點著兩碗油燈,將書房照得亮堂,齊粟娘側身站在書桌邊,定定地看著他。她身上素白藍邊上衣,淡藍寬口褲的半舊喜鵲袍穿得整整齊齊的,頭上藍碎花頭巾包著的髮髻一絲不亂,隱隱可見發中的金釵。他認得,這身衣物她有好幾身,他看見過湖綠色,緋紅色,鵝黃色,穿在她的身上,皆是一般的模樣,卻都及不上,今夜的藍。
“夫人,草民……我……”連震雲看著她被燈光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