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但阿公知道是阿爹所為。
阿公很生氣,斷了阿爹的供給,偏巧那年江南水患,阿爹剛上任姑蘇知府,是重災區的父母官。
下頭急需救災,上頭撥下的救災款經層層剝削落到地方已所剩無幾。
阿爹請阿公動用江南商會籌錢籌糧,阿公氣急不肯出手相幫,將江南商會籌集的錢款捐給了同樣受災的江浙府。
阿爹救災不力被聖上斥責,並官降了一級,緊接著,她便被拍花子的搶走了。
青天白日,當朝四品大員的千金在大街上被搶走,還是從乳孃的手裡生生搶走的。
阿公動用一切人脈手段,將整個江南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將她找出來。
明知她的失蹤可能與阿爹有關,可阿公怕了,怕連唯一的女兒也沒了,一邊到處找她,一邊又將斷了的供給重新補上……
在外流落三載,她先被人牙子賣到了千門,從千門逃脫後又落入了紅樓,受盡了屈辱打罵。
剛回到阿公身邊時,她不相信任何人,惶惶不可終日像只小刺蝟般將自己包裹起來。
甚至刻意做惡去試探周圍人的底線,試探會不會再次被拋棄。
紅樓的媽媽說過,在她們落入紅樓的那一刻,從身到心就已經髒了,即便今後能歸家,也是被捨棄的命運。
所以她不敢抱有期待,想要快刀斬亂麻結束虛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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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她做什麼,阿公都一一順著,不想吃飯便不吃,不想睡覺便不睡,不想回顏府也可以不回。
每日,阿公都是笑眯眯的。
她把飯碗摔了,阿公會笑著誇,“摔得好!下次可以再摔重些,既然碗盤淪為了出氣的靶子,得把價值發揮到最大,讓我家禧禧心裡能更舒坦。”
她把房頂拆了,阿公也說,“拆得好!青黃不接的時節泥瓦工缺活幹,阿公的禧禧給了他們賺銀子的機會。”
直到她生氣砸傷了下人,阿公才收起了笑臉,嚴肅的告訴她,“毀了的物件,阿公賠得起,可破了的人心,阿公怕補不上。禧禧呀!人心可怕,任何時候都要保全自己。”
可能是那日阿公的眸光太暖,也有可能是阿公的聲音顫的太厲害。
在那之後,她釋懷了,不再作天作地,開始好好的唸書識禮。
閒暇之餘跟著阿公經營商會,偶爾尾隨表哥去外地跑商,還常常偷偷潛入明姨的瀟湘館……
幾年的肆意時光,她漸漸忘卻了幼時的那段黑暗,也忘了她是官宦女。
直到阿爹回洛都任職前,阿孃再次上門要帶她回顏府,阿爹也來了。
她依舊是不想回去,阿公卻沒如之前幾次硬留她,選擇了沉默不語……
臨行前,阿公告訴她,放心大膽的過活,任何事都有阿公頂著。
迎上阿公含淚的眸子時,她突然懂了老人家的愧疚和害怕。
阿公怕失去她和阿孃中的任何一個,但更怕兩個都失去。
阿爹升任吏部右侍郎,當朝三品大員不缺女人,也不缺有銀錢的妻妾,想換個錢袋子輕而易舉,錢家沒有反抗的資本。
回府的這兩年,她聽了阿公的話,放心大膽且糊塗的過活著。
覺得委屈不公時,告訴自己,何必去爭,多累呀!
被氣到氣血翻湧時,也告訴自己,都是可憐人,算了吧!
抬頭將淚意逼回,顏沐禧收回思緒,低下頭將剩下的文字仔細看完。
除了問候,阿公在信中只提了一件事,問她要不要嫁給表哥,願意的話,錢家會極力促成兩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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