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之後,面對魏立柏如今的伏低做小,她的心情卻變得無比複雜了。
自從魏立柏知道自己與“楊亦”有所關係之後,他對她的態度,簡直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若他只是因為楊亦的關係而對自己如此包容忍讓,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可是,既然如此,那他又是為什麼會一直出現在自己身邊呢?
抱著無數的疑問,對著魏立柏一張死纏爛打的臉,穆依的火氣根本就冒不起來。所以,她很乾脆的選擇了順其自然。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又沒什麼可讓他惦記的,不管他想做什麼,到了最後,總會讓自己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她想通了這些關節,所以當她意外的看到魏立柏的那一刻,她才沒有表現出以往那樣的冷漠和拒絕。
魏立柏的衣服一披到穆依的身上,她的眼睛就睜開了。側頭看著他只穿著薄薄的毛衣,他身邊的那位冷臉司機大叔正要取下的衣服給他,卻被他拒絕了。
穆依皺起了眉頭,起身拿下衣服扔到了魏立柏懷裡:“這是在飛機上,又不冷我不需要這個,你自己趕緊穿上吧。”
魏立柏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沒什麼,這樣就夠了。你不是要睡覺嗎?趕緊多睡會兒,一會兒我再叫你。”
穆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對魏立柏這樣避重就輕的態度很不滿意
“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別打擾我了。”她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表情憤憤的,再次閉上眼睛,雙臂抱胸,側過了頭去。
魏立柏拿著外套愣在那裡,蠻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這是……生氣了嗎?自己也沒做什麼啊,不過是件衣服而已。她身體那麼弱,本就該慎重一點的。之前雖然她也有些小性子,卻也算不上什麼,怎麼突然之間就生氣了?
可憐魏立柏活了二十七年,對女孩子的心思,卻是半點也摸不透。
那冷臉司機在一旁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小聲笑了出來,卻猛然間收到魏立柏凌厲的眼神襲來,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張冷臉瞬間就放了出來,人也坐得筆直。
魏立柏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悄悄看了一旁散發著濃烈的“閒人勿近”氣息的穆依,這才瞪了那司機兩眼低聲道:“譚叔,你笑什麼?莫非,你是想到小飛手底下去待幾天了?”
葉飛是魏立柏手底下難得的既年輕又能做事的人,深受他的器重。但也正是因為他太過年輕,有時候做起事來,就會多了許多衝勁兒,亦或也可以算是衝動,和年紀大一點的人根本就談不到一塊兒去。
魏立柏拿這個來“要挾”他,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葉飛,那都是按到點子上去了啊
譚宏眼觀鼻鼻觀心,僵硬著一張臉答道:“立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算是到小葉主管手底下去做事,譚宏也是不敢有一絲異議的。”
魏立柏一手撫上額頭,心裡不由得哀嘆了一聲
為什麼他身邊的這些人都不肯讓他省心一點呢?穆依如此,葉飛如此,表妹如此,就連這個萬年冰山譚宏,也是如此
譚宏眼睛一瞥,就看見了魏立柏發愁的表情,心裡笑得更歡了,面上卻是半點不露。
自打魏立柏到了英國,譚宏就開始跟著他了。可以說,譚宏幾乎是看著魏立柏一點一滴成長起來的。雖然他本身比魏立柏大了十幾歲,但事實上,在他心裡,魏立柏就跟他的子侄輩一樣,甚至,比之更加重要。
從他認識魏立柏開始,就發現這小子一直憋著一股勁兒在心裡,訓練的時候,也特別的賣力,根本就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他早已習慣了看著魏立柏雲淡風輕的處理掉各種難題,卻從來沒想過,那樣強硬冷冽的他,竟然會在這樣一個丫頭片子手裡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