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暮梓楓也沒有對妖界施予援手。”
言罷她邁步離開,砂袖也不認為她不知好歹,心平靜的像此時的夕陽,對周圍發生的所有總是漠然。
除了對待影碎詩,除了偶爾見到的那個人,她渾然未覺自己像沒有靈魂的空殼,早在那時天狗食日。
玉茫山中此刻天色已暗,回到亂花山莊的墨雲瑕沒有查到有關勒緲雲的任何線索,反倒在陰陽城發覺了些許異樣,她叫住路過身旁的師弟,道:“大師兄與三師姐可曾回來?”
“回來了。”那弟子恭敬回答,墨雲瑕大喜不已立即走向末雪樓,問道:“二師兄呢?是否回來了?”
“也回來了。”那弟子答道,墨雲瑕點點頭,想了會又折回步子往殘音樓方向去,遠遠便可見殘音樓在暮霞之下散出奪目的的玉澤之光,俯瞰半邊天,如同其主那般有著至高無上的高貴,她卻依然牢記殘音樓被霧氣隱去的那一晚,彷彿與二師兄同時消失在亂花山莊,從此無人再提起。
“五師妹。”
正失神間忽聽身後傳來柔比雲清的嗓音,墨雲瑕當下整理好心緒回過身去,只見二師兄著一身窄袖金束腰的墨衫徐徐走來,修長的身段仿似描畫而出那般完美,分不清是華貴的衣物襯托了人的雍容風華,還是人的高貴典雅襯托了衣物的出塵脫俗,他在暮色下英氣逼人如捲雲舒,是她長這麼大見過最有從容風度之人,即便連大師兄在這點上也無法與二師兄相提並論。
他就這麼淡淡的笑著,卻融化了整個炎熱的夏季。
“二師兄。”墨雲瑕微笑著頷首,神色透著由內而外的驕傲,那樣不可攀附的人,是自己的二師兄。
“我方從末雪樓過來,你可要去看看三師妹?”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卻把墨雲瑕唬了一跳,“二師兄是說三師姐在末雪樓?大師兄那?”
這怎麼可能?九年了,他們從未再在對方身旁多留過片刻。
相比她的難以置信,扶挽音則無任何訝異,只注視著她緩緩道:“且不回顧過往,也不綢繆未來,如有能力活在當下,意亂情迷未嘗不是輕鬆。”
墨雲瑕猛的一怔,瞪大了眼看著他,排山倒海的情緒猝不及防淹沒了她,竟然為了這麼一句話淚眼朦朧而渾然未覺,是為大師兄和三師姐的九年重逢?還是為二師兄這一句活在當下意亂情迷。
扶挽音伸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眼角,將那來不及落下的淚水拭去,他沒有再刻意出言提點,只溫聲道:“去吧,先去看看三師妹,她很想念你,我已派人通知過六師妹和七師妹,一會她們就到了。”
他眼中流淌著包容和溺愛,沒有太過親切的動作,也沒有說很多話,卻有令人體會到無盡安全感的能力,彷彿再大的風浪也會於此一笑中平靜,墨雲瑕知道,只要有二師兄在,任何困苦她都能安然走過去。
她低頭深吸了一口氣,等控制住情緒再抬頭時,猛然撲進了毫無防備的扶挽音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胸膛前,哽咽道:“二師兄,但願雲瑕此生能在每一天的日升後,每一次的月隱前見到你,謝謝二師兄,謝謝你給雲瑕得以呼吸的空間,謝謝你理解,謝謝……”
不知她道了多少聲謝,也不知就這麼被她抱了多久,扶挽音在片刻的驚訝後恢復了神情,風輕月明下,溫潤的玉顏柔和一片,他道:“不論以後你們在哪,二師兄會都看著你們,不必害怕。”
墨雲瑕點了點頭,扶挽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明日你去趟南墓山腳,若不出所料你心中擔憂的事很快便會落實。”
他這句話模稜兩可,此刻的墨雲瑕卻只以為他所說的是有關影碎詩的事,便點點頭應下來,長這麼大這是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靠近二師兄,那一刻只覺天地為此而安靜,不禁俏臉通紅,連忙去了末雪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