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其一直沉默,傅武軒也不著急,反倒是眼巴巴地看了看稍遠處的水果籃子,頗為遺憾地想剛剛應該要陳水墨再拿一個蘋果給他的。
“團長,我。。。”駱其低下頭,不知該從何說起。
自從他穿上這身軍裝之後,駱其從未有過一個時刻是那樣後悔。如果不是他的任性,不是他的自作聰明,團長就不會再折返回去找他,就不會碰上那夥人,就不會傷成這樣。後悔之後就是深深的慶幸,還好那個人是他們無所不能的團長,還好他還活著。駱其經歷過生死,不能說看淡,倒也確實無畏,他不怕自己死,卻害怕因他而犧牲其他人。
“團裡還好吧?”傅武軒收回視線,淡淡地問道。
還好!”
傅武軒一本正經地道:“好好訓練!你知道的,我很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團長!”
“呵呵~ ”傅武軒擺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不能怪你,誰叫我運氣好就給碰上了呢?哦,對了,趙司令說看看能不能給我批個二等功下來,這樣看來倒也不虧。。。”
駱其明知道傅武軒是想讓他卸下包袱,可團長越是這樣,他反倒越自責!不過,傅武軒說的對,他必須要好好訓練,這樣才能不辜負團長對他的希冀。還有遊遠,他的肩上還揹負了另一個人的熱血!他更不能因此就被自責打倒!
“是!”又敬了個軍禮,駱其眼裡亮亮的。
“行了,趕緊回去吧!等我出院回去,可是要親自檢查你有沒有進步的啊!”
他們是戰友,所以很多話不必說,那是一種可以交付生命的信任,我相信你不會辜負!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們是兄弟,所以我信你!
***
養傷的日子都大同小異,一開始傅武軒還有心情跟陳水墨斗鬥嘴,可時間一長就待不住了。他身上的傷說嚴重倒也不至於,就是一些皮外傷外加上骨折什麼的,不過再仔細一看,好嘛,全身上下幾乎就沒一塊兒沒傷著的地方,除了躺床上好好養著,還真不能幹別的。
陳水墨怕他無聊,把南京家裡書櫃上的書拿了幾本最厚的過來,傅武軒倒也是個靜得下心來看書的人,他捧著在陳水墨看來是天書的東西不發一言地琢磨,陳水墨就窩在一旁的椅子上玩從顧維那兒收繳的PSP。
之前兩個人相處的日子大都有時限,所以他們都格外珍惜,連一分一秒做什麼都要好好計劃一下,生怕浪費了。這一次突然就有了這樣一大段時間可以朝夕相對,兩個人反倒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索性就各自維持著自己的生活方式,倒也平靜安詳。
陳水墨偷著給姚容曼打過幾次電話,打通的機率很低,她就改發簡訊,雖然從沒收到過對方的回覆,她卻寧願相信姚容曼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她才不理會她的簡訊的。與其讓她從別人那兒得知自己兒子的近況,倒不如她這個做兒媳婦的親自彙報。就是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跟傅武軒說明這件事,雖說他們母子之間的矛盾只能讓他們自己慢慢化解,但討好自己的婆婆也是必須的啊!
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陳水墨終於見識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趙司令!對方頭髮已然花白,精神卻好得很,肩章更是幾乎閃瞎陳水墨的眼睛!
陳水墨這個迷糊的性子誤打誤撞對上了老爺子的胃口,對方對她讚譽有加,直說傅武軒好福氣!
送走趙司令,陳水墨竟心情大好地哼起了《打靶歸來》。
“就那麼高興?”傅武軒終於被允許下地了,哪怕只是坐輪椅。剛吃過飯,他就要陳水墨推著他去醫院裡的小花園放放風。
“嗯,是挺高興的!”陳水墨笑呵呵地道,“趙司令比我想象中和藹多了!”
傅武軒搖搖頭,“那是你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