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錢。”他著重地說了這句。
“她有沒有錢,跟我沒有關係。”我更著重地說。
“行。好。那我這麼說吧,子衿在物質生活上的要求是有的,你怎麼給她?”
他又更進一步說:“你們在一起,早晚的事。”他的意思是,早晚都會分手。
我心堵得滿滿當當,連喉嚨都堵起來,喘不上氣。
“你好好想想吧,你們嘴邊掛著的情情愛愛的,有什麼用啊?還不是經不住事實這一擊。”說完,扔了菸頭,走了。
眼淚模糊著我的視線,所有的一切都揉捻成傷心的碎片,我守著絕望奄奄一息。
子衿,請你原諒我。也許,我們真的過不去這一關了。
第 76 章
第72章
夜幕下,周遭像被抽乾了空氣的容器,緊緊地堵了塞子,空空的,連空氣都沒有,難以呼吸,只有流淚。當時的我,用“傷心欲絕”四個字形容也不過分。
20多歲的年紀,體會到現實的殘酷,也算是成長的必經階段吧。那時的我,還在耿耿於懷子矜的愛情理論,她並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意有個人陪著她走,走到一個人放棄為止。有悖於我知道的任何可歌可泣的愛情。
只是那種愛情,只留給了青春。
這就是我和子矜的差距,她走過的路,我還沒有走過。而那路,卻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子矜不慌不忙地走,路邊風景都看透;而我呼哧帶喘的追,又累又茫然,沒有一絲精彩。
翁子楊是突然蹦出來的大力水手,一下子敲碎了我的象牙塔。他讓我知道現實,面對現實,就算再無力承受也好,它終究是來了。現實第一次向我揭開了它撒旦的面紗,而獵物,就是我和子矜的愛情。
事實證明,我是個怯懦的、經不起挫折的孩子。
我逃了。
優洛打電話來問我在哪,我正迎風飆淚、滿腦子想著回去怎麼人間蒸發,讓子矜找不著我。並且至少預演了三遍以上的分手橋段。
我竟然在預備分手……這不是很缺心眼嗎?
而這時,我都沒想過紅葉,這個可憐的姑娘要在醫院這種地方,默默地等著心上人出來見她,可我逃了。
一個晚上,我愧對了兩個姑娘,不,是三個,還有優洛。
直到空氣中有了潮溼的味道,飄出了幾絲雨線,我才逐漸恢復清醒。
我對自己說:黃彤,你是個懦夫!
我在走與不走間進行思想拔河。這是個痛苦的過程,一方是小任性小孩子黃彤,一方是理性勇於承擔的黃彤。小孩子黃彤不想給子矜面子,急著回去療傷,而理性黃彤則不想這樣一走了之留下不負責任的形象。
最終,理性戰勝了逃怯的慾望。因為不管哪個黃彤,都害怕一個人——子矜。(汗一個~)
所以,下定決心之後,為了不反悔,我迅速給優洛打了電話,約在醫院二樓的樓梯口見面,因為不想再進那個聚滿精英、大壞人和情敵的病房。
硬著頭皮,我登上了二樓,意外的是,等在樓梯口的卻不是優洛,而是子矜。
子矜的擔心寫在臉上,她默默地注視我,直到我立在她面前。
喉嚨哽咽著,我心念:子矜啊子矜,也許過了今晚,你將不再屬於我。
“我們去樓下花園,那有個亭子可以賞雨。”她說。
我點點頭,雖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但有些事情遲早都要說的,不如早點做個決斷。
我們去了樓下,確實有個涼亭支稜著四個尖尖角,遠處看像個陀螺。
子衿的表情很淡然,雨中清新的空氣配上她淡然的氣質,讓我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沒想到她開口說的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