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這麼簡單。
“戴上吧,不要嫌難看,這一代軒部每個人的面具都是我親手刻的,以後你就是夜叉,不再是卦衣了,除非要執行長期的潛伏任務,才能恢復本名。”
天逸說完,轉身離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卦衣看著天逸消失之後,又遲疑了一下,才將那個夜叉面具戴上……
從那天起,卦衣便成為了軒部的一員,那年卦衣八歲。
多年後卦衣成為了軒部最出名的刺客,同時也成為了軒部的第五代統領。
成為第五代統領的當年,按照第四代統領天逸的安排,卦衣卸下了面具,穿上了銅甲,拿起了那柄天逸送他的龍牙黑皮刀,由另外一個人領著,來到了大王子的面前。
卦衣和引領之人一起跪在地上,自己忍不住抬眼看著比自己歲數小很多的大王子,卻被引領之人呵斥:“低頭!”
大王子看著卦衣笑了:“聽說你武藝不錯,在禁軍中數一數二?”
卦衣沒有說話,因為天逸告訴過他,從那天起,一直到他出宮的那天,他的嘴巴都要儘量閉上,不要多說半個字。
卦衣不知道在那跪了多久,大王子也未說一句話,只是大王子走的時候,扔下一句話:“從今後你就是我的貼身侍衛,唯一的。”
當卦衣再次抬起頭來,卻沒有再看見大王子的身影,只是在不遠處的玫瑰花叢之中,看見了一個女孩兒的身影。
引領之人見卦衣盯著那女孩兒,又一次呵斥道:“低頭!王妃豈是你能看的!”
多年後,當卦衣離開深宮之時,卻沒想到帶出來那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即將魂歸天際。
他將自己的龍牙黑皮刀扔在了一旁,用雙手替這個女人鑄了一座淺墳。
他還記得曾經自己對這個女人說:“看,我說過你會沒事兒的。”
他還記得曾經自己對這個女人說:“如果要死,我們會一塊兒死。”
可他不能死,還不是時候,因為他還欠著那個和曾經的自己一樣,整日戴著面具的男人兩條人命。
一條自己的,一條王妃的。
不過從那天起,他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說那句——
“看,我說過會沒事兒的。”
《謀臣與王子》編外卷刺客篇之《夜叉。卦衣》(完)
厲鬼。尤幽情(上)
天義二十五年十月,東陸平武城。
“空把少年等白頭……”
深夜,打更人的聲音迴盪在平武城內。報完時辰後,那手持銅鑼,身背響鼓的老頭總是會哼出一句戲詞,然後解下腰間的葫蘆,大口的喝上一口裡面的燒酒,又接著向下走。
這是一個只能用烈酒來麻醉自己的時代,只有在酒醉之後才不會感覺到心疼,更不會察覺到隨時懸在自己頭頂上的那個利刃。
老頭走過一條小巷,習慣性地側目一看,一條黑影快速地從小巷中一閃而過。他停下腳步,探頭向裡面望了望,揉了揉眼睛,一邊埋怨自己老眼昏花,一邊慢吞吞地向前走著。
那黑影從貼在小巷的牆壁邊上,輕輕地吐出一口白氣,才到十月,這靠近北陸的平武城便已經寒冷無比了。
黑影轉身掏出腰間的飛爪,扔上牆頭,抓穩飛爪之後的繩索爬了上去,剛爬上牆頭,一隻手便伸到他的面前,黑影忙騰出一隻手來抓住,讓那隻手的主人將自己拖了上去。
黑影上去之後,見城牆的牆頭之上,俯身蹲著八個和自己一樣穿著黑衣軟護甲的人,每個臉上都戴著有著不同圖案的詭異面具,身上所負的兵器也都不一樣。
拉上黑影的那人,看著他笑道:“鬼魅,才不過半年沒見,身手了就差了這麼多,竟還使上了飛爪,難不成是學我?”
鬼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