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憑她的人脈也不容人小覷,顯然鄭荀並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是拒絕去想這個問題,所以在電話那頭的人隱晦提起張鴻雁時,他才驚覺,自己到底小看了身邊這個女人。
現實這迎面一巴掌打醒了這個可憐的男人,他所謂的前途和未來是永遠脫離不了張鴻雁的掌控,或者說,在她想放手前,只要他依舊為權勢所迷,那他就逃不開她為他設的局。
這就是一個死迴圈,只是鄭荀尚未看清,而那個女人尚且做著登堂入室當官太太的美夢。
年二十八是張老太太的生日,張鴻雁那日說了要在張家住幾天,年二十三的時候就拉著鄭荀住了過去。
這邊說好了,那邊說好的就沒法兩全了。
鄭荀就是住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也沒個閒,時不時還要打個電話給馬阮阮,往常他們也常見面,膩的緊了就恨不得分分秒秒都伴在身邊。
張鴻雁頗為好笑地看著不遠處低聲捏著電話哄著那邊的馬阮阮,看他垂眉無奈地溫柔,看他絮絮唇邊的情意,還有眸間無形的寵溺和包容……若不知道的,張鴻雁都要以為自己是棒打鴛鴦的惡棍了。
她倒是可以成全他們,但只要鄭荀一日不做真正的抉擇,她便不會讓他輕鬆好過了去。
張鴻雁笑眯眯地朝外面的鄭荀喊了聲,招招手,說,晚上我要帶阿樂阿欣她們去屠局長那裡坐坐,你一塊去吧。
鄭荀臉色頓喜,想到剛才應承了馬阮阮晚上一定過去陪她們母子,眼裡掙扎幾秒,爽快應了,對著張鴻雁就更加溫情備至。
轉個身,張鴻雁就知道那男人去給馬阮阮打電話去了。
這樣被打斷的會面在她回來的這幾個月次數不知凡幾,恐怕馬阮阮那邊不會再這樣沉寂下去,但這又與她何干呢?張鴻雁給了他選擇,做出決定還不是在鄭荀。
不過是在他一步步陷得更深時,絲絲縷縷將他纏得更緊,再不給他後退的餘地罷了。
之前就說過,鄭荀此人最善鑽營之事,架了梯子他就絕對會順杆往上爬,無他,本性如此。
給了希望,卻又屢屢讓他失望,幾次三番之下,誰也保不準最後會不會絕望。
而張鴻雁所做,不過遵循鄭荀的前例罷了。
看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這句話大概就是張鴻雁心裡最真實的寫照。
鄭樂鄭欣兩姐妹的到來並沒有讓張靜北覺得開心到哪裡去,尤其在他聽到沈家人來電話,說要接李博陽去沈家過年時,心情沉落低谷。
張小北偷偷地問李博陽,你真的要去嗎?和我一起過年咯,我把壓歲錢分你,我新衣服也借你穿,大姑買給我的新版遊戲機也借你玩。
不走好不啦?……
李博陽摸摸他的腦袋,只是笑著說,你的新衣服我穿不下的。
知道不去不行,小崽子懨懨地守著李博陽,等到沈家派了車來接他時,才嘟著嘴喊他,那你快點回來咯,我在家等你。
小崽子寶里寶氣地抱了他一下,咧著口糯糯的小米牙,笑的很可愛。
他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又愛嬌,但大多時候他還是很聽李博陽的話兒的,李博陽說,他過完年就回來,說他會每天都打電話過來,說他……
說他,會一直一直喜歡北北的,所以北北要乖,要聽話。
晚上張小北自己睡,嗅嗅被子熟悉的味道,沒有李博陽溫暖的懷抱他有點睡不著,他想,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離不開李博陽了。
牽腸掛肚是什麼滋味,現在他才真正體會。
和他一樣睡不著的還有馬阮阮母子,從八點多一直等到深夜漆黑,眼看精心烹製的菜餚從熱氣騰騰漸漸沒了溫度,以至於失去了原來的美味只能倒進垃圾桶裡。
馬阮阮嬌美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