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九哥小心肝,這麼巧啊,看來你這段日子過得不錯,紅光滿面的。”
噗。
一半是身體內的傷,一半是被氣的。
還紅光滿面,是紅,卻不是光,而是一臉的血,看到美仁的那一刻,陳九哥突然有一種解脫了我誰也無所畏懼的感覺,碰到美仁,他心裡清楚,躲是沒用的,求饒也是沒有效果的,想要逃脫的機率為零,至於能不能活著,似乎在他手裡速死比活著更舒服。
幾分鐘之中,陳九哥多麼希望自己口中沒有被塞著東西,然後能夠上下齒一起用力將舌頭咬斷。儘管他從來都覺得咬舌自盡這種事跟憋住不呼吸把自己憋死一樣可笑,但在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就算是想要嘗試一下這可笑的事情都辦不到。
方頭的大卡車。在正面區域,陳九哥被綁成了一個大字,四根繩子將他牢牢的固定在車頭區域,整個人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背部貼著車頭,面朝著前方,儼然成為了一個另類的車頭標誌,在這刺骨寒風大雪紛飛的天氣裡,美仁在公路上的時速達到了八十邁。在最初,陳九哥還有意識,想要自殺,漸漸的,當自己成為了車頭的擋風工具後,寒冷侵蝕著他的身體和意志,冷到極致也就不覺得冷了,身體全都麻木了,再也沒有一點知覺。睜不開眼睛,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瞬間迎風淚,然後淚水在臉頰出結成冰霜。
當陳九哥再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是躺在一張硬硬的木床上,刺鼻的木頭味道和火燒的味道、搭配著一點點淡淡的血腥味道,他想動一下身子。卻發覺自己根本已經沒有著力點,雙手雙腳……
猛的腰部發力。他沒想過起來了,他只想親眼看一看。內心突來的猜測讓他有一種馬上死掉為最舒服的感覺。
他看到了。
他絕望了,他想要死,他想要咆哮來宣洩自己的憤怒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想要憤怒的念頭,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等死吧。
當你對生突然之間沒有了任何奢望之後,就發現自己整個人完全就變了一個人,很多之前在意的東西,都不在意了,很多之前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美仁站起身,看了一眼在木板上的陳九哥,難得正經的嘆了口氣。
這是一棟山裡的木屋,沒有人住,美仁在屋中生了一堆火,看這意思,火很快就會將地板也引燃,進而整個房子都燃燒。
火堆上,烤著一隻山野雞,冒著油光,味道飄香,就在這火堆不遠處,兩隻手臂兩條腿就像是卸豬肉時隨手扔在一旁的東西,而在木板上躺著的陳九哥,已經沒有了四肢,包得跟粽子一樣,看得出來,他沒怎麼用心,還有的地方在滲血,或者說他現在所有的行為,都只是讓陳九哥還活著,還有一口氣,跟其它無關。
“你死之前,覺悟的還挺快,行啊,這讓你也走得安心,也算是我送你一程。”
美仁才不會跟你費什麼話,說你有什麼未完的遺言之類的,他看到陳九哥的眼神就知道,接下來無論做什麼都不能算是對他的折磨,不能讓他痛苦,那所謂的折磨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陳九哥什麼也沒說,就那麼躺著,美仁也沒再說話,將烤好的山野雞啃得差不多填飽肚子,此時屋內的地面已經被那火堆引燃,他徑直走出木屋,沒看陳九哥一眼,走到門口的時候,手一甩,一把用來割肉的普通水果刀,直接飛入到陳九哥的太陽穴。
站在屋外,倚著一棵大樹,美仁拿著一瓶酒,一口一口的喝著,看著整個木屋燒成了灰燼,這才轉身離開,迎著風雪,走過的道路,很快就會被雪覆蓋,風一吹,痕跡皆無。
“老闆,事情辦妥了,關於他女兒和兒子的事情,也調查清楚了,雙方除了透過幾次電話,再無往來,他幹了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