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眯一小會。」
許純說完後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睫上染上些許晶瑩的淚珠、看來是困極。
謝見原有些無奈的低聲嘆了口氣,笑容充斥著淡淡的寵溺與縱容。
「那我等會叫你。」
這一幕落在沈竹的眼裡,不禁讓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胥懷舟則一直在閉目養神,周遭充斥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活脫脫一朵高嶺之花的樣子。
氣氛忽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後還是沈竹起了話頭,笑道:「聽導演組說為了節目效果,明天會有一個驚喜給我們,你們覺得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許純是因為已經迷迷糊糊的了,謝見原則是因為許純看不見,索性懶得裝樣子,最後還是胥懷舟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反正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花樣。」
許純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聽到了自己偶像的聲音,不由猛的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小純醒了?」沈竹也注意到了許純,不由開口問道,說完之後、他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調侃笑道:「我記得小純不是很崇拜胥哥嗎?胥哥出演的電影電視劇我記得你都有看。」
雖然是叫他胥哥,但是胥懷舟其實年紀不算大。
謝見原聽了沈竹的話,不由轉頭看向許純,似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花來似的。
許純則微微蹙眉,因為上一世的事,他非常不喜歡沈竹,比起在明面上不對付的人,他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更讓人防不勝防。
沈竹是他正式進圈後不久認識的朋友,當時他倆都不算紅,也算得上是同甘共苦了一段時間,所以許純後來一直把他擺在最重要的朋友位置,但是沒想到他最後會那樣對自己。
但是心裡這樣想著,許純面上不可能表現出來不耐,畢竟圈裡混久了,在自己警惕的人面前,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情緒露在臉上。
「嗯,胥哥演的電視劇電影我確實都很喜歡看。」許純溫和的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
胥懷舟忽然看向許純,似是來了點興趣,「都看的什麼電視劇電影?」
許純被自己的偶像問話,不由有幾分緊張,斟酌著語氣小心的回答了幾個名字。
胥懷舟又冷冷的點點頭,不說話了。
謝見原則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漆黑的眸色似一團濃稠的黑霧,根本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靜默片刻後,他忽然又輕聲笑了笑,意味不明道:「純哥不是要睡覺嗎?怎麼忽然就醒了。」
許純聽他這麼說,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視線,他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聽見胥懷舟的聲音,這才醒了過來。
謝見原難得的沒有止住話頭,而是繼續追問道:「我叫了那麼久,純哥卻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他說的最後,不知道是真的還得裝的,竟然還神色挫敗的嘆了口氣。
許純一聽他這樣,心裡不禁湧上了內疚的情緒,雖然他經常說許燼,但是他也是吃軟不吃硬,看見謝見原這樣,連忙開口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什麼?」
許純絞盡腦汁費力解釋道:「就是他剛才叫我的時候……我剛好醒了、對,就是這樣。」
他說完這番毫無說服力的話,自己都不相信,連看都不敢看謝見原的臉。
謝見原的視線從許純泛紅的臉上,緩緩下移到他散亂的前襟,不知何時浴袍襟口鬆了些許,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不過因為隱在水中,所以大家都沒有注意到。
謝見原看了一眼另外倆人,看見沈竹和胥懷舟在說話,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微微垂下眼睫,不動聲色的掩住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