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訾顯然也認出了謝見原,於是朝他淡淡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謝少。」
謝見原也朝他不冷不熱的叫了一聲「顧總。」
正式開拍的時候,顧訾依舊沒有離開,他站在原地,導演立馬有眼力的給他搬了椅子過來,好大呼小叫的招呼工作人員送水過來。
上一場戲拍的是梵音因抵禦魔修入侵宗門,結果墮入羽海中屍骨未存,九黎卻因此卻入了魔,認為梵音是被宗門長老和弟子們逼死的,所以撕破臉皮反目成仇。
他憑藉心狠手辣和殺伐果決,幾年後成了新一人任魔尊。
九黎本就對所謂的正道人士沒有好印象,雖然梵音將他撿了回去,但是在宗門中過的並不安生,看他年紀尚小時,欺□□罵他的人常有,再加上梵音的心裡只有正道大義,根本容不下其他事物,更加讓他對這些佔據了梵音全部心思的人事嫉恨,所以成為魔尊後,他先是血洗了當初攻打宗門的魔修老巢,然後意欲滅了當初自己所在的宗門。
這場戲要拍的是當年落入羽海的梵音並沒有死,只是修為散了一大半,雙眼也被灼傷失明,好在撿回了一條命,開始在人界流浪,沒想到會遇見九黎。
許純換好戲服後,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導演一聲令下。
「3!2!1!action!」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儘是小販吆喝的叫賣聲,路邊的攤上掛著五彩斑斕的精緻紙燈籠,有小孩子靈活的穿梭在人群中,嬉笑打鬧。
「呀。」
三三兩兩的姑娘並肩走著,其中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嚇得驚呼了一聲,然後抬頭看去,見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只不過漂亮的眼裡一片氤氳朦朧。
「對不起……」姑娘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然後忍不住紅了臉,語帶羞怯道。
梵音微微一笑:「沒事,走路小心點。」
幾個姑娘看他露出的笑顏都怔了怔,等到他走遠後,才反應過來,然後以袖掩面發出嬌嗔聲。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俊的公子。」
「是啊,只是可惜是個瞎子。」
梵音對身後的議論聲充耳不聞,步履緩緩的走到了一家酒樓門口,進去後聽到裡麵人聲鼎沸。
「客官,來,坐著裡。」店小二看他是個瞎子,便把他朝最偏僻的角落裡引。
梵音像是沒察覺一般,落座後朝著店小二微微一笑,溫聲道:「來壺酒即可。」
「好咧。「
店小二離開後,梵音把注意力放在了隔壁桌正在高談闊論的幾個人身上。
「這幾日人界都不太平,前幾日東邊那座城被那些魔物洗劫一空,聽說一個活人都沒留。」
另一個人啐了一聲:「那些個自詡除惡揚善的修士哪去了?還不是怕了。」
「哎,這些修士爭鬥,最後遭殃的還是我們普通老百姓。」
梵音低頭把玩著酒盞,另一隻手撐著下頷,臉上神色莫辨。
「嘎吱—」窗扉忽然被風吹動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響,不知為何忽然起了一陣邪風,外面街道不少人都嚇得發出驚呼聲,紙燈籠被吹的七零八落,徹底散架落在了地上不停滾動著。
天際雲壓的越來越低,黑沉沉的天空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看著黑雲愈聚愈多,酒樓裡終於有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高呼了一聲。
「魔頭來了!快跑啊!」
話音剛落,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酒樓裡的人奪路而逃,甚至有人慌不擇路從二樓跳了下去,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到處都是哀嚎聲哭喊聲。
梵音順著人群擠了出來,外面的街上和之前的繁華熱鬧完全不同,地上儘是散落的攤子雜物,不少人朝著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