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了,我就這點兒出息,你又不是不知道。”
閻小朵又抽了一口,把那支黃鶴樓扔在了地上。心情不好的時候抽菸,註定是雪上加霜。
“哎,你又浪費錢。阿華撿起那半支菸繼續抽著。
兩個人坐了末班地鐵,雖然有很多的座位,可閻小朵還是喜歡抱著欄杆站著。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她就很沉鬱。何逐是個看重製益的商人,又怎會輕易改變主意?自己不過是放了—句空話而已’什么都不會改變。
“小朵,不是哥們兒說你,這麼多年你都沒有起色,有沒有找過自身的原因啊?”
閻小朵疲憊地把頭抵在欄杆上:“能有什麼原因……”
阿華把大腿拍得砰砰直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為什麼粉絲越來越少?為什麼顧諾一對你不冷不熱?為什麼何總不願意籤你?答案只有一個!”
他慷慨激昂地自問自答,終於令閻小朵瞟了他一眼。阿華用手戳了戳臉皮:“那就是你長得醜。”
話音未落,阿華便被閻小朵一腳踹倒了。阿華站起來拍去褲子上的腳印:“發什麼火,知不知道忠言逆耳啊?如果你是個普通的女孩,這樣的長相當然無大礙。但是我的閻親媽,你混的可是娛樂圈啊!這麼大的臉盤往電視上一放,那就是出去嚇人!”
死阿華!臭阿華!閣小朵被他氣得直跺腳:“你個王八蛋,閉上臭嘴,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阿華也不讓她,叉著腰在車廂裡和閻小朵吵了起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告訴你閻小朵,想要繼續混下去除非整容!我阿華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現在這圈子裡競爭多激烈啊,十個女藝人有八個動過刀子的!就你現在的樣子要是能火,我阿華每天用手走路!〃閻小朵的嘴皮子沒有阿華快,只有乾生氣的份兒。她舉起包、手機、鑰匙,統統向阿華砸去,最後連高跟鞋都扔了過去。這麼一折騰,阿華也生氣了,半路下車,扔下了閻小朵。
閻小朵也不知道在街上閒逛了多久,回到家時又是凌晨。她抱著瓜妞躲在被窩裡,卻怎麼都睡不著。顧諾一要和她絕交的簡訊還在手機裡,看著那幾個字心裡就難受。黑漆漆的房間裡只有手機微弱的亮光,閻小朵猶豫再三,還是給他發了條簡訊:“諾一,我是不是長得很醜?”
兩分鐘後,她得到了答案:“醜死了。”
只有三個字,可閻小朵的眼前卻模糊一片,她還是哭了。顧諾一的話就像是天氣預報,令她的世界瞬息來風,頃刻覆雨。靠臉吃飯的人最終敗在這張臉上,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苦悶,這個世界遠比想象的還要浮躁。
天亮了還是毫無睡意,閻小朵就坐在床上翻看曾經拍過的寫真。3歲的時候她長得像阿拉蕾,5歲的時候和秀蘭。鄧波爾有得一拼,10歲那年滿街的掛曆都是她俏皮的身影……這樣的影集一直持續到15歲,滿滿兩儲物箱,卻都成為了往昔。
閻小朵對著鏡子化妝,化很濃的姻燻妝,眼淚肆無忌憚地流淌,在臉頰流下一道道睫毛膏暈染幵的淚痕。她用手背胡亂地擦著,整張臉都花了。她耳邊―直迴盪著那句“醜死了”。
原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醜,可那三個字顛覆了自己以前的信念,除去無奈還有心痛。或許阿華說得對,正是因為她的長相,顧諾一才對她冷冰冰的,與飛天娛樂的簽約也是困難重重,就連曾經喜歡她的何逐也漸漸遠去。
也許上天在懲罰她,懲罰她的不可一世,懲罰她的清高孤傲,懲罰她曾經犯過的錯誤。
閻小朵出了門,她在過街天橋上看著嘈雜的車流,看著人來人往,看著與自己無關的浮華,心裡激不起半分漣漪。她整整一天沒有吃飯,黃昏漸下,上了夜幕,可街上還是川流不息嘈雜熱鬧。她走下天橋,滿世界的霓虹璀燦,內心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