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客氣,祝賀你的人生終於出現了高峰!”
飽餐後,二人上了地鐵,在擁擠的人群中,閻小朵戴上了帽子和墨鏡,就抱著扶杆站在門邊。地鐵走走停停,隨著報站的聲音響起門一開身側便往來如織。閻小朵扶了扶帽簷,抬頭卻瞧見了牆上那幅巨大的海報——是新款手機上市的廣告,粉嫩嫩的糖果色佈滿畫面,再加上模特的笑容,就好似一顆酒芯糖甜到醉人。閻小朵不禁低喃:“是薇安……”
佔了兩個座位的阿華嚼著口香糖向車外望去,不屑地說:“這小妞火了三個月,看來他們公司是想力捧。媒體上全是她和顧諾一的訊息,真鬧心啊。”
短短十幾秒車門就關閉了,在一陣呼嘯聲中,那幅精美的海報消失在了眼前。在韓國的這幾個月,閻小朵對於國內的訊息基本斷絕,回來便發現了不少變化,薇安就是其中一個。她知道,顧諾一對待薇安的緋聞是緘默的。他曾對她說過,想要和媒體澄清。但顧忌到公司的栽培,他只得作罷。但顧諾一沒有答應公司提出的和薇安合體出鏡的要求。
顧諾一為她做了這麼多,閻小朵的感覺有些複雜,溫暖的外殼包裹著那顆有些敏感的心,感激、惶恐,外加一點兒醋意。
阿華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起身走到她的身邊:“閻親媽,你現在比她漂亮一百倍,甭怕這個小妞!”
地鐵的車窗上映著她清晰的眉目,這樣美的模樣會讓人心生悸動。她還記得在首爾每天起床都會先照鏡子,可照得久了,又覺得那不是自己,雖然很美,缺不真實。
“咱們現在上哪兒去?好好慶祝一下怎麼樣?你家樓下新開了一家川菜飯館,味道真不錯呢。”
閻小朵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現在去飛天娛樂。”
她還記得離開北京時放出的狠話,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當然要讓他第一個知道。
雪越下越大了,天際有些暗沉。從窗子向外瞧去,整個京城好似籠罩在雲霧中。何逐看了看天,又低下頭繼續調著顏料。飛天娛樂的會議室裡,地上鋪滿了報紙,靠在牆上的巨幅畫布還很乾淨。這是舉辦畫展前的最後一次創作,主題是“涅盤”——一早便定下的,但對於畫的內容他卻沒有很好的構想。說到涅盤自然會提及鳳凰,可作為一名新派的藝術家,他討厭重複舊人的思維。
“何總,閻小姐要見你。”
手一抖,畫筆上的顏料便墜在了地上,落成一朵絢爛的花,靜靜地綻放。閻小朵消失了一個星期的時候,他騎著哈雷逛遍了北京城都找不到那個蹦蹦噠噠的身影。最後,他派人前去打探訊息,得到的回答卻是她不在北京。這也是閻小朵第一次不在自己的掌控中,風箏脫了線,心便會難安,好像瞬間丟失了一樣東西——不怎麼重要卻會時常惦念的東西。
風箏飄得再遠也有落地的那一天,他發誓一定要再次找到她,可還未等付諸行動,閻小朵又回來了。
他放下顏料盤開始清理工具箱。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隨後便聽到高跟鞋清脆地叩擊在地板上的聲音。何逐沒有回頭,任憑那響聲向自己走來。他就坐在鋪著報紙的地上,那條泛白的牛仔褲上已濺落不少的顏料。
“何總,我回來見你了。”
那一聲何總令他有些不自在,何逐捋了捋散在額前的髮絲,抬起頭“呵,我以為你找個地縫進去躲起來……”
話音未落,何逐卻打了個冷戰。他仰視著面前的閻小朵,她竟然如此動人,巴掌大的臉上妝容精緻,身形在修身的服裝下愈加凹凸玲瓏,好似一隻在池塘裡打滾的野鴨,搖身一變成了優雅的丹頂鶴,何逐從地上爬起:“呵,竟然去做了整形。”
“我說了,會讓你簽下我。”
閻小朵不苟言笑,眼神中的堅毅挑起了何逐的憤怒。他毫無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