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小段話的日誌。
“3月2日早,有霾。昨晚打了很久的電話,但你沒接。隨後我沒有發簡訊,也沒有去找你,因為我不知道要怎樣解釋,一切的語言看上去都很蒼白無力。Vivi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知情,雖然這麼說你未必相信。雖然我與她長久不來往,但那層關係並不會因此消失,我替她向你道歉。笨笨,如果你還願意回到那個家,我會一直等你;如果不願意,我也會一直等你。”
看到他的字,就如同見到了他的人。只一個晚上,她便開始想念他的擁抱,想念他一早醒來還未來得及颳去的淡淡的鬍渣。那個本質有些慵懶簡單的男人,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裡,揮不去也抹不掉。
她合上日記本,把它放在了拒子最深處的角落。閻小朵不柏打擊,也不怕算計,可她無法接受那個人是顧諾一的至親。他們的眉眼那麼相似,甚至眸光流轉的深情都如出一轍。她不過是世上最卑微一粒塵,飄在世間,找不到歸宿,偶爾借了太陽的光芒幻化出一道彩虹,卻以為那彩虹就是她本身。太陽落了,彩虹不見了,她才發現自己還是那粒塵。
閻小朵在家裡待了好幾天,因為隨身衣物都在別墅,她猶豫再三,還是回去了一趟。顧諾一離開了北京,恰好免去了見面的尷尬。以前開著路虎在街上鬧逛並不覺得有多遠,可開著阿華的比亞迪一路暢通,竟然也用去了一個半小時。她戴著墨鏡走進小區,卻還是被物業的保安認了出來:“閻小姐,您家的直飲水費還沒有交。”
閻小朵交了拖欠的費用才回去,鑰匙轉動鎖孔的那一刻,心也跟著咯噔響了一下。屋內是如初的安靜,就像她每次回來時一樣,陽光照在白色的階梯上,薄薄的一層灰看得很清楚。她拎起一樓衛生間的拖布,從裡到外打掃了個遍。看著恢復乾淨整潔的家,她心裡有些泛酸。她默不作聲地進了主臥,主臥裡的衣櫃卻怎麼都打不開。閻小朵又試了幾次,終於氣餒了——顧諾一把衣櫃上了鎖。
閻小朵揺揺頭,算了,只是些內衣而已。她轉身向樓下的農帽間走去,閉合的門依舊無法打幵,閻小朵試了多次只得放棄——看來這裡也被上了鎖。寬敞的浴室裡並排擺放的洗漱用具也唯獨少了她的。閻小朵在幾個屋子間遊走,卻始終拿不走一件自己的東西。
她不願再嘗試,無奈地鎖好門離開了別墅。她心亂如麻,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就當從沒來過好了。
閻小朵復工的第一天,阿華便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真相。他雙手提著閻小朵的演出服,嘴裡還在不停地絮叨:“那個Vivi真是心很手辣!小朵,千萬別嫁進顧家,你這個婆婆可不好惹,以後有你好受的!”
閻小朵阻止不了阿華那張嘴,實在忍不了就丟了一句:“你管好自己吧!你自己一團亂,還來教肓我。”
阿華卻得意揚揚地笑:“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女人多哄哄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閻小朵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可是餘光卻掃到了迎面而來的身影。閻小朵向牆邊貼了貼身子,扭過頭去不願打招呼。終於錯身而過,閻小朵長舒…□氣,想要快點兒離幵,不料卻被Vivi叫住了。
聽著Vivi向她走來的聲音,閻小朵不安地握緊了拳頭。Vivi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超越的女人,那祌處變不驚淡然隨意的態度是閻小朵學不來的。
“那件事我很抱歉,但請不要蓿��諦”Γ��裁炊疾恢�饋U饈亂燦胍挪�薰兀�也恍加諼�四切┣��餉醋觥!�
簡短的幾句話之後,Vivi便離去了,長廊裡依舊迴盪著她的腳步聲。阿華嘖嘖兩聲:“這女人也太強悍了,做了這麼無恥的事情,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
閻小朵默不作聲,就當一切都過去了。她不想追究,只想讓一切再次回到正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