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父親病情忽輕忽重這一件事。”陶應低聲答道:“雖然這一件事目前還不能肯定到底有沒有在背後搞鬼,也沒辦法認定玄德公就一定是幕後主使,但如果這件事真是他乾的,那麼這個時候絕對是讓我父親病情更加沉重甚至病故的最好時機!”
魯肅的聰明絕對不在陶應之下,只是沒有象陶副主任那樣,在全天下最虛偽最厚黑的地方歷練過,在搞陰謀詭計方面不如陶副主任那麼得天獨厚,但是聽到陶應這麼分析後,魯肅也立即醒悟了過來,心道:“不錯,如果這事真是劉備的幕後主使,那麼現在絕對是動手最好機會!因為劉備既然向陶府君提出了二十萬斛軍糧與千匹戰馬的無理要求,肯定已經做好了與徐州軍隊開戰的準備,如此一來,陶劉兩家翻臉開戰之時,陶府君忽然病故,徐州就立即陷入群龍無首的紛亂窘境,戰局將對劉備無比有利。”
“即便陶府君硬著頭皮答應劉備的無理要求,這個時候讓陶府君病重而死,對劉備也將十分有利,因為主公死後,即便是二公子繼位,首先要面臨的也將是徐州文武官員新老交替與內部動盪的各種問題,暫時無力對劉備動手。屆時如果主公已經把糧草給了劉備,那麼徐州軍糧就被掏空,徐州軍隊不出數月就將無糧可就,軍無糧則必亂,公子也坐不穩徐州。”
“如果軍糧答應了還沒給,劉備也可以乘機要求公子父債子償,公子給了是自挖根基,不給的話,公子就得在還沒有把徐州刺史坐穩的情況下與劉備開戰,形勢既對劉備有利,劉備也有藉口引狼入室,把呂布或者曹操拉進徐州戰場,形成對徐州軍隊的壓倒優勢!所以這個時候,絕對是對陶府君下手的最好時機!”
想明白了這些道理,暗暗欽佩劉備的擅長把握時機與老謀深算之餘,魯肅更對陶應的機敏與心機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位公子,肚子到底得該有多少壞水啊?這麼多複雜而又深遠的問題,怎麼就能靠著一點蛛絲馬跡分析出來?也真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麼有那麼厚臉皮,能把他的嫡系軍隊以君子命名,還有臉打出仁義禮智信與溫良恭儉讓的旗號?
急匆匆的回到徐州刺史府,陶應先是領著魯肅尋到負責刺史府安全的帳前校尉曹宏,不等滿頭霧水的曹宏問自己為什麼去而復返,陶應劈頭蓋臉就問道:“曹將軍,我父親回房之後,用湯藥與飯菜沒有?”
“都還沒有。”曹宏如實答道:“主公回房後,就喝了一點溫開水,水是在主公房裡燒的,經手人兩個,一是燒水的丫鬟蓮兒,給主公喂水的大公子,大公子是用銀湯匙給主公喂的水,應該沒問題。”
“那我父親什麼時候吃飯和用藥?這些有沒有安排人盯著?”陶應又問道。
“主公就要吃藥了,大概酉時初刻用飯。”曹宏如實答道:“主公的飯菜是由小夥房做,小夥房有兩個庖丁和兩個雜工,互相監視,為了謹慎起見,卑職又安排了專人不定時巡查,飯菜送到房中後,也要由一個丫鬟與大公子先嚐過,然後再請主公用飯。至於主公的湯藥,是由主公最信任的郎中張航親手開方煎藥,然後送到主公面前,由大公子試藥後再喂主公服下。”…;
說到這,曹宏又補充了一句,“為了謹慎起見,卑職在煎藥這個環節上也做了準備,方子由張郎中開出,由末將安排的專人先請其他郎中檢查沒有手腳,然後再到城裡最大的生藥鋪抓藥,最後再經過張郎中檢查藥物無誤,才放入藥罐親手煎熬。還有,張郎中每次給主公煎藥時,都要先檢查搜身,門外佈置衛士保護,今天也仔細搜身和檢查過了,沒發現異常。”
“煎藥環節沒有異常,父親用飯用藥都要經過兄長的手,難道兄長真是最大嫌疑人?”陶應有些動搖,但轉念一想後,陶應又命令道:“曹將軍,請馬上帶我去給父親煎藥的房間,我要親自檢查。”
曹宏答應,忙